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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一场好戏四(第1页)

郑守义上次来赤列部还是乾宁二年,与那时比,部落明显壮大不少,测怕不有几百上千帐?说一句人多势众已经不算过分。大冬天的,看部民们忙忙碌碌搬进搬出,二哥忍不住发问:“这是忙个甚?”冬天,一半牧民都是老老实实在营地苦熬,这是要干什么?

别都鲁道:“这不是在潢水那边划了大草场,原说开春才去,可是诸事繁杂,,怕误事。又有别部要搬来,不如早些将这边腾空。也有些部人要先走一步,去选好营地,方便后面安顿。”

这么一说,郑二哥想起来潢水那片是划给了西契丹和赤列部。那西契丹是契丹大贺氏,曾为契丹可汗,后来势衰,独立在外,不与契丹牙帐相亲。后来奚人也受契丹掳掠,这难兄难弟就凑到一起,算是弱弱联合的典范。当然,还是顶不住契丹侵攻,过得比较艰苦。

去诸来归,西契丹犹豫不决。去岁迭剌部北窜前,在饶乐山那边一通掳掠,西契丹也被祸害得够呛,总算认清了局势。今年来参加祭天会盟,然后被李大安置在潢水附近,大贺氏不曾是契丹大汗么,把汗庭给你多仗义。当然,也有让他们顶在前面挡刀的意思。潢水两岸水草丰茂,那是白来的么?李安抚的便宜那能好占。同时,为了平衡制约,决定把赤列部也搬过去。两年来,这小胖子吹皮球一样把部落经营得有声有色,是个人才。

进帐落座,郑哥将刘二推到主位,捧得刘公子喜笑颜开。边上坐了李小喜,趁着别都鲁张罗酒肉的空,郑二道:“李小喜,昨日吃酒怎么没见你来?哎呀,也是有日不见喽。”想起头次进草原,这厮去回鹘部落打前站,结果被人灌醉,破营时光着屁股从帐篷里钻出来的窘样,二哥就乐。往时情景历历在目,恍如隔日,其实却已是六七年前了。如今想来,不胜唏嘘。

岁月似乎没在李小喜脸上落下痕迹,这厮仍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笑道:“昨日是李安抚请刘衙内,我算老几。”刘守光道:“莫听他胡说。这厮在我军中做骑将,领着一都,平日有多嚣张你没看见,装假。再有,这厮如今叫刘山喜,不叫李小喜啦。”

哎呦,原来这厮也升了。二哥道:“这厮,怎么?”刘山喜?看看小刘,“你认他做义儿啦。”这可太刺激了,你俩年齿可是差不几岁吧。刘守光脸一红,我他妈能给他当爸爸?道:“呸。是拜了阿爷。我这军中许多弟兄皆是父帅义儿,故唤作义儿军。”

这怎么听着耳熟呢,老郑道:“你这义儿军几多人?”

刘二道:“现有五千战兵。”

郑二道:“不会皆是刘帅义儿吧。”

刘二道:“那哪成,父帅只收得些忠勇之士。五千义儿?亏你敢想。”

屠子哥笑道:“晋王有个义儿军,莫非是学他?”

“哈哈哈哈,见贤思齐,见贤思齐嘛。”还真是这个渊源。李克用以诸养子为将校成军,颇为能战,有义儿军之称。此次刘仁恭整军精武也试着学来,从旧部中认了批义子提拔,补充员额立成一军,由刘守光带领。这李小喜嘛,当然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不过呢,对于认李克用做干爹这事儿,一直是二哥心里的一块心结。如今翅膀硬了,并且这里山高皇帝远,早就恢复本姓,爱谁谁去。但这个话题老黑还是觉着有些别扭,让人搬来柳烧,对别都鲁道:“别都鲁,先说正事。刘公子欲买些马,速速谈妥了好吃酒。”

筵宴,别都鲁早已安排妥当。见老郑几个说话不好插口,此时忙道:“未知须要战马亦或驮马?各需多少?”刘守光道:“战马、驮马皆要,你有多少我要多少。”别都鲁盘算半晌,伸出五根手指,道:“五百?”刘守光面露不悦,道:“欺我无钱么。”别都鲁为难道:“我部勇士多在军中效力,须要许多畜牲,部中还要留下母马繁衍,实在没有多了。”

郑二道:“嗯,这厮不是推诿。义从军要自备马匹,军中只管马料,是我思虑不周。”郑老板脑筋一转,道,“这样,你去别部问问,看能凑出多少。一事不劳二主,你多费心,少不得你好处。如何?”最后却是看着刘守光说的。

小刘道:“战马七十匹绢,驮马五十匹。我只要马,是偷是抢我不管。三千五千不嫌多。不亏待你吧。”

这是大买卖,赚钱肯定不少,又能借此夹带许多私货,别都鲁怎么不肯,别说有钱赚,就是赔点钱也干。胸脯拍得山响,道:“贵人此话还有甚说。稍待。”便对帐中陪坐的小弟们吩咐,“贵人所言你等都听真了,速速去办。”竟是片刻都不耽误,便已有人跑出帐去张罗,确实雷厉风行。别都鲁又陪笑脸道,“张罗此事需些时日,贵人且在我部中安坐,必定办妥。”

刘守光那还跟他客气,道:“我便住些时日。酒肉不可缺,女子亦不可缺。”别都鲁一脸了然,拍拍手,早已安排好的一群莺莺燕燕鱼贯进来。老郑一看,呦呵,真是不同。仍是草原风情不假,但是形状婀娜,面容姣好,再不是从前那般凶残。而且面目洁净,斟酒一垂首时隐有幽香飘来,竟是刚刚沐浴过了。讲究!郑哥儿顿觉满意,也对这酋胡多看一眼。

斟满了酒,别都鲁举起碗,有模有样地说道:“诸位,我等在此安坐,全赖大唐庇佑,贵人莅临,谨以此薄酒祝贵人福寿延绵。饮胜。”满堂皆举杯同饮,如是再三。又有乐师奏乐,女子起舞,气氛热闹非凡。

小刘与别都鲁咬耳朵,这土酋几碗酒下肚,说话也不怎么把门,答应便是没有五千,弄个三四千还是有把握的。加上旁边草原鲜花凑趣,哄得小刘哥心神荡漾,眼角瞥见末座有个黑壮的后生,正拉着个胡娘笑得猥琐,一只黑手已从衣襟探进去反复摸索,转头拉着老黑道:“二郎,你瞧那厮是哪个?如此急不可耐么。哈哈哈。”

郑二自与刘山喜、元行钦并部中大小郎君把酒言欢,迷蒙双眼去瞧,不是别个,正是自家的小屠子。这一路也没给小刘介绍,是以不识。顿觉失了颜面的屠子哥抓起盘中一块羊排就丢,端端正正拍在小黑面门。小屠子惊起,想要寻仇,结果发现是自家爷爷出手,脖子一缩,低头吃喝。过片刻,看看老黑与人说笑顾不上他,便又拉着胡娘胡来,只是稍稍遮掩一些,不似方才那般急色。

刘守光何等样人,只是看这雏儿有趣与老黑分享,杀才们干出什么花样都不稀奇,老老实实才出奇。一笑而过,也自去说笑。别都鲁凑到老黑边上敬酒,饮罢,道:“郑帅,仆有一事相烦,未知可否。”

“讲。”

别都鲁借着酒劲儿壮胆,道:“此次义从军抽调不少人手,原说也要补充。名册早已报去,却迟迟没有回复,这是怎么?”

“没回复么?”老黑舌头有点发直。

别都鲁苦恼道:“不曾回复。若是旁人俺也不来聒噪,只是有些与我相熟者,一心报效大帅,俺也却不过情面。这个,嘿嘿。”

郑二舌头有些大,脑子可不昏。从义从军及山北各寨抽募精壮,是行营既定的策略。这些胡儿借着义从军壮大部落,当他们不知道么。此次正是借机收割一波。从义从军中抽走的皆是勇悍之辈,到了老三都,一视同仁发下赏赐,有个数月半载便可归心。如此反复,各部就是豹军源源不断的兵源。随着各部与豹军相互融合,彼此不分,山北也就彻底安稳了。

至于义从军补缺,李大的意思是先让别都鲁几个自己折腾,安抚使直接插手反而不美,所以,并没有计划卡他们的脖子。既然迟迟没有回复,此中定有隐情,可不能让这厮绕进去当枪使。

“此事我记下了,回头你将名册予我一份,待问问明白定……定为你你……借着酒劲儿,二哥向前一扑,顺势撞翻案几,假装睡死过去,打起呼噜山响。别都鲁忙使人将送他回帐休息,余者继续狂欢。郑守义原是装醉,其实已不少喝,柳烧酒性又烈,路上吹了冷风,真就头晕目眩,沉沉睡去,可惜了一昔良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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