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荷包是一对,江母专门找家里手巧的姑娘绣的。她绣工不好,不能亲手绣,便编了一对穗子缀着,也算是一份心意。
一对荷包,一个给了江寒之,一个给了祁燃。
“都是大孩子了,往后出门自己也带着点银子,免得又像上回一样,吃个面还得赊账。”江母说着亲手帮祁燃系好了荷包。
“多谢伯母。”
“不错,你戴着好看。”
江父笑道:“里头放了点铜板,够你们使了。小孩子不兴带太多钱,免得学坏了。”
“说起学坏,我可听说洄儿前几日与惠妃娘娘的外甥打架了?”江溯问道。
“没打架,我揍他而已。”
“不愧是我弟弟,没吃亏就行。”
江父瞪了大儿子一眼,教训道:“就惯着他吧,早晚学得跟个纨绔似的,整日在外头惹是生非。”
“你倒是不惯着他,一脚给他踹晕了,隔几日又罚得他中了暑。”江母说。
江父被妻子一说,瞬间老实了,赔着笑脸不敢再教训儿子。
当天傍晚,江溯用过晚饭便回了营,都未留在家中过夜。
“下次什么时候回来?”江寒之依依不舍。
“得空我就回来了,不必盼着。等三伏天过去陛下回了宫,我就清闲了。”江溯摸了摸弟弟的脑袋,又叮嘱道:“在外头还是要注意分寸,别再轻易与人动手。”
“放心吧哥,我不会惹事的。”
“不是怕你惹事,是怕你遇到没分寸的吃亏。”
江溯和江母素来宠溺江寒之,倒不是因为毫无原则,而是心知这孩子本性纯直,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来。
“听说你还想去武训营?”江溯问。
“你怎么知道?”江寒之有些惊讶。
“祁燃告诉我的,他还问我能不能劝劝爹,让他同意你去武训营。”
“哦。”江寒之有些意外,没想到祁燃竟会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江溯想了想,“爹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你若是硬和他对着干,他反倒不乐意。反正武训营考核要等到入秋,你若是真想去,不妨想想别的法子。”
“别的什么法子?”江寒之问。
“再等等,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江溯卖了个关子,并未朝江寒之把话点透。说罢他没再逗留,从小厮手里接过马缰便纵身上了马。
江寒之立在府门口,一直等兄长的马蹄声走远才转身回府。
因着哥哥忽然回来,江寒之道歉的话便忘了说。
后来一耽搁,他再想说时,便有些说不出口了。
当晚入睡时,江寒之还惦记着此事,也不知祁燃那家伙会不会介意。他正想着此事,忽然听到窗外有动静传来。他定睛往窗口一看,就见一人翻窗而入,轻巧地落在了他房中。借着月光,他认出了那人的身影,正是祁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