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拆开信,一封封的看完,瞳孔微颤。
这些都是她先前写给薛神医的信,可是它们怎么会在殿下这里?
傅言雪的心脏越跳越快,她脑海中有一个念头不断放大,她在正殿内翻找,试图寻找出有关联的蛛丝马迹,从柜子角落里发现了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两本陈旧的册子。
她翻开,里面的字体同给她写信的薛神医一模一样。
“大元启二十五年,于承德殿初见镇国公傅将军,大将俨然,英姿勃发。镇国公回京,御花园傅家女偷池塘锦鲤两条,实在过分,然她竟赠本宫一条,本宫决定暂不告发她。”
“大元启二十五年,游湖会,母妃所赠玉簪坠湖,傅家女跳湖追回簪子。她身上湿漉漉的,有点可怜。”
“大元启二十六年春,御花园百花盛开,镇国公面圣,傅言雪着蓝色衣裙,有蝴蝶落在她肩膀,”
“大元启二十七年春,傅家举家回西北,一别再难见,本宫于城墙之上目送傅家军离京,人群之中,没有找到她的身影。”
“大元启三十四年春,镇国公回京,本宫守于宣武门城墙上,瞧见了她,七年未见,她长高了些,英姿勃发,没什么姑娘的样子,眼角眉梢都是狡黠,像太阳。”
“大元启三十四年春,她朝我行礼,本宫离她站的近了些,闻到了很淡的昙花香。数年不见,她好像将本宫忘了。”
“大元启三十六年,游学回京,她又高了不少,好像更好看了,离京两年,她身边出现了一个极讨厌的人。若能杀了他就好了。”
“大元启三十七年入夏,她成婚了。”
“大元启三十九年夏,那个男人果然靠不住,纳了别人,她会很难过吗。但是本宫很开心。”
“大元启四十一年秋,如本宫所料,回京第一日她便自由了,可惜是本宫亲自行刑。”
“大元启四十一年秋末,前往神医谷,可以在她身边,虽然她并不知道是我。”
……
“大元启四十二年入夏,我们成婚。我手段卑劣,但她终于属于我了。”
纸面湿润,傅言雪视线模糊,伸手摸了摸,才发现是泪。
正殿的门被打开,谢少昀走进殿内,看到她坐在地上,有些疑惑。
“怎么坐在地上了?”
她转过头看向谢少昀,脸上都是泪。
他这才看到她手里的册子,以及桌面上一叠的信。
“本宫其实……”他哑然,桩桩件件种种,他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
傅言雪擦了把泪,突然起身,奔向他的身边,撞入他的怀抱。
谢少昀瞳孔震了下,眸底慢慢浮上惊喜。
“对不起……”傅言雪从他怀里抬起头,哭成了红眼兔子,“我不知道这些。”
“是我的错。”他心疼不已,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指腹轻轻擦拭她眼角的泪。
她眨了眨眼,踮起脚尖,微微颤抖着吻上他的唇,感受着他微微的战栗,勾着他的腰,笨拙的吻着他。
谢少昀眼尾热了热,有什么东西自他脑海中慢慢绷紧断开,他眼底浮上些湿意,裹挟着逐渐升起的浓重欲色,扣紧她的后腰贴近他的胸膛,勾着她吻的更凶,拦腰将她抱起走进了内殿。
傅言雪勾住他的脖颈,被他轻轻放下吻住的瞬间,胸腔开始低鸣。
原来是她,这么多年一直在走弯路,她做错了如此多,绕回来的时候,他还在原地等着她。
一直这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