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艰难的开了口:“你知道那个嫁衣的来历吗?”
李闻昭站起身子,有些不耐烦。
他今日什么事情也没干,守在这儿就是为了好第一时间告诉桑眠让她拿出五百两银子去赎嫁衣,他才不想听她数落。
可或许是雪儿死因真相多多少少让他萌生出些愧疚,便还是放缓了语气同她道。
“一时救急而已,我知晓那是你亡母绣的,你把银子给我,我明日会帮你拿回来的。”
“对啊,你肯定知道……”
桑眠喃喃。
成亲那晚她一杯合卺酒醉意伤神,哭着同他讲这嫁衣来历,讲她担心父亲,讲她很可能要失去所有亲人。
他定然是知道这嫁衣来历的。
灯油爆了一声。
她捏紧拳头,指尖死死嵌入掌心,尖锐疼痛让她清醒过来。
现在不是跟李闻昭拉扯的时候。
要找到嫁衣,先找到嫁衣,一定得找到嫁衣。
“哪个当铺?”
“不是当铺,是来送春日宴盆景的商人,具体在哪儿我得先去问问母亲。”
“他们今日来要的很急,似乎是因为要赶去下一个地方送货,可不知道具体在哪里。”
李闻昭见她指缝渗着血,有些不满道:“你作什么,这是我的身子。”
唰——
桑眠目光冷厉,伸手抽了李闻昭发上簪子便狠狠直刺过去!
动作之快甚至带起一阵劲风。
尖锐锋芒离他眼睛不过几寸。
李闻昭吓得头皮发麻,攥紧了一旁的桌案才维持住身子,他气恼非常:“你开什么玩笑!这刺下来你眼睛都要瞎掉!”
“让开。”桑眠嗓音冷的骇人。
他眉头一皱,终究还是闪开身子。
见她从架上拿出一个毫不起眼的匣子,原来那才是放银两的地方。
桑眠抽出一沓,转身快步离去。
李闻昭没想到她反应会这般大,拧着眉想去追,却又蓦地停住脚步,将视线落在那敞开的钱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