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帝的征兆。”望着那异象,两帝眸光皆深邃,绝不会认错,当年的帝尊,万古前的轩辕,凡他们见过的人界大帝,无一例外,在证道之前,皆有这异象。所以,不出意外,会有人成帝。但,若有意外,那就不好说了。帝道变故的年代,啥变数都有。这一点,叶辰便是血淋的例子,他第二次冲击大成前,也有某种世人未曾看到的异象,乃大成的征兆。偏偏,叶辰败了,未圣体大成,只因有变故,只因有变数,一个跨时空绝杀,让本该大成的他,不止遭了可怕的重创,还跌出了大成之门。如今,虽是有出帝的异象,但,谁能保证,不会重蹈叶辰覆辙,任何变故都可能发生;任何变数都可能出现,譬如,那该死的跨时空绝杀。两帝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到头来,顺序还是颠倒了。若是叶辰先大成,人界后出帝,必能稳住诸天的阵脚,但若先有人证道,那此间意义就大不相同了。“回来了,老子终于回来了。”“还是诸天好。”“他娘的,过去多少岁月了。”诸天的星空,颇多大呼小叫声,皆是从乱流归来的人,因时间流速不同,太多人苍老,太多人含泪。时空乱流,太特么恶心了。天玄门,伏崖已将先前诸多事,融入神识中,告知了归来的众至强巅峰,包括洪荒族作乱,包括降临的八尊帝,也包括红尘六道他们战死。“还有这等事?”但凡听此事者,无论是大楚的、亦或玄荒的、幽冥的,都集体紧皱眉头,竟不知他们被困时空乱流的这段岁月,星空出了这般多的变故,洪荒作乱,无数诸天修士葬身;天魔五帝降临,冥绝战死、白芷战死、红尘六道也战死,献祭了黑袍帝又如何,因那座该死的祭坛法阵,诸天败的何等惨烈,他们该庆幸,庆幸万域诸天还在,不过,存在的代价是悲壮的。“是谁,究竟是谁。”冥帝双目微眯,扫看整个诸天,每有一批准帝被送回来,他都会挨着个的查看,似是在找什么东西,找啥呢?自是找那个即将证道的人才。至今,他还都不知是谁要证道,皇者?神将?或者说,诸天任何一尊巅峰准帝,包括洪荒,皆有可能。他在找,道祖也在找。两帝看遍了人界,连五大禁区、藏匿于虚无的无泪城、仙族、葬神古地、天尊遗迹,都窥看了一番。奈何,依旧未能寻到。轰!轰声蓦的响起,而且波动奇大,似一道万古雷霆,震得整个诸天都摇晃,除却道祖和冥帝,除却时空乱流中的,但凡站立的人,都未站稳。那一瞬,还在扫看人界的两帝,眼珠齐齐往上翻了,脸庞也随之微微抬起,好似知道那雷声传自那,正因知道,两帝那本是沉吟的神态,缓缓演变成了一种。。。名为懵逼的表情。“将要证道的人,在太古路?”道祖似自言自语,也似在问冥帝。那雷鸣声,就传自太古路。难怪在人界未找着,如今看来,那货根本就不在诸天,而是一个身在太古路上的诸天人,他要成帝,在诸天也是有异象征兆的,只因他是诸天人,其体内,是有人界本源的。“帝荒还是红颜。”冥帝下意识道。“绝非他们,圣体证道成帝的征兆,是八部天龙的异象。”“怎么,汝见过?”冥帝挑眉,瞟了一眼道祖。“未见过第二脉圣体证道,有幸见过第一脉圣体成帝,她,曾给吾看过那古老的画面。”道祖悠悠道,“同为荒古圣体,成帝的异象,颜色或许不同,但形态必定一样,第二脉圣体证道的征兆,必也是八部天龙。”冥帝未语,知道鸿钧口中的她,是指古天庭女帝,既是她传的古老画面,那必是真的,他无条件相信。“不是帝荒和红颜。”“太古路上,还有第三个诸天人?”“两种可能,第一,是帝尊当年百万神将中的残留;第二,那人出自太古洪荒,去了太古路。”“英雄所见略同。”两帝你一言我一语,将某事拎了个门儿清,其都在暗自松气。即将成帝的人,不在诸天也好,如此,人界便还有喘息的机会,这期间的岁月,便是一段宝贵时间,等叶辰大成,等诸天真正稳住阵脚,再出新大帝,这顺序,才是最完美的。轰!轰隆隆!说话间,虚无出帝征兆的异象,已然消散,证明太古路上的那人,已惹出了帝劫,只雷鸣声在响彻,至于他能否证道,还要看造化,能成帝最好,也能给帝荒和红颜减轻压力。两帝猜的不错,惹来帝劫的人,的确在太古路上,也的确不是帝荒和红颜,而是那个无头的诸天人。轰!轰隆隆!此刻太古路,不是一般的热闹,漫天满地,都是遁逃的人影,包括天魔、厄魔、第一脉的大成圣体。自然,也包括帝荒和红颜。不怪他们如此,只因那无头人,也在漫天满地的窜,他来回溜达没事儿,可怕的是他顶着帝劫雷海。亦如多年前,他依旧浑噩不堪,依旧神志不清,不过,却有一种极为上进的潜意识,那就是,哪人多往哪凑,他走哪,帝劫雷海便跟到哪。“该死。”天魔帝咬牙切齿,打的正热火,那个无头诸天人,稀里糊涂就开了帝道神劫,那可不是一般的天劫,谁特么敢硬抗,太多天魔被劈死,其中还有一尊天魔帝,被劈的帝躯崩灭。“该死。”厄魔帝也怒吼,打着打着,他娘的就开挂了,这么多人,扎了个这么大个堆儿,你也好意思开帝劫?“劫后,必斩你。”第一脉大成圣体,脸色也狰狞,普通的天劫,他们是能硬抗的,但帝劫就不一样了,他们不是不能在下面溜达,但那是一种禁忌,专属第一脉的禁忌,挨多了帝道神劫,血继限界便会被劈灭,永远都无法再开的。相比他们,第二脉并无这等限制。所以说,两脉圣体是互有长短的。“真意外之喜。”红颜干笑,遁法虽是夺天造化,却也狼狈不堪,圣躯多雷痕,皆是被帝劫劈出来的,每一道血壑,都萦着帝道的雷息,能化解圣体本源,且极难愈合,她也不敢硬抗那等劫雷。帝荒未言语,神色却极为尴尬。那个无头的人,他们的好战友,神志不清,也便六亲不认,真见谁劈谁,天魔、厄魔、第一脉大成圣体遭了秧,他与红颜,也好不到哪去,先前的大战,他们可是混在一起的。那个逗逼,招呼都不打一声的,上来就开帝劫,都措手不及。再看无头人,反正没脑袋瓜子,也不知他是啥个神情,但多半是木讷的,没头颅的他,也是一个吊炸天的主,拎着他的漆黑战斧,顶着帝劫雷海,窜来窜去,哪人多往哪凑。由此可见,当年的他很有活力,必是一个能搞事的人才,就算在浑噩中,也不忘干坑人的勾当,那潜意识中,其实藏着一颗极不安分的心。噗!噗!噗!轰隆声中,多血雾汹涌。天魔他们颇凄惨,大帝能走脱,大成圣体能飞遁,但帝之下的魔兵魔将们,可就没他们那般好运了。可以这么说,无头人一路走过,除了大帝和大成圣体,基本已没活物了,大帝和大成圣体都不敢硬抗帝道神劫,更莫说那些个虾兵蟹将了。这波干得漂亮。远方天际,帝荒与红颜已定身,含蓄如帝荒,都想整这么一句话,自来了太古路,自碰见无头人,他仨基本都被是被追着打,还是无头人出类拔萃,终扬眉吐气一回了,那么多大帝,那么多大成圣体,愣被他一人追的漫天窜,那画面不极其的养眼。唏嘘归唏嘘,希冀还是有的。无头人不是帝,都能屠戮至尊,这若证道,那还了得,搞不好,能重塑出头颅,他们处境必会好一点。前提是,他能在帝劫下活命。轰!轰隆隆!太古路热闹,诸天星空也热闹。因那帝劫,整个星空都在摇晃,此番动静,比先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浩大,频频不绝的轰隆,如一声声的丧钟,莫说小辈,连至强巅峰都听的心悸了,心灵随之一次又一次震颤。“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人王喃喃自语道,望看着苍缈,奈何冥冥有限制,他看到的仅一片朦胧,万事通的他,也成睁眼瞎。如皇者、如神将、如阎罗他们,都有踏入星空,算是巡视,今日的轰隆太反常,搞不好还有帝降临。去看浩瀚星空,画面有些糟糕,因轰隆的震动,颇多星空崩塌,时而摇晃,走着走着,便一头栽倒了。“总觉有不好的事要发生。”“星空这般混乱,没厄难才怪。”“扯淡,还能不能安生了。”星空多人影,议论声此起彼伏,近些时日的诸天,越发不正常了,某种不祥的预感,也愈发浓烈了。“莫把太古路劈坏了。”冥帝喃喃道,虽望不见太古路,却能想象那画面,帝道的神劫毁天灭地,那本就断了的太古路,多半会因此变的支离破碎,崩溃也说不定。太古路毁了,去太古洪荒的路,那也就断了,若再想接续,若再想重铸,可就难了,那等技术活,不是大帝、天帝能做的,起码得准荒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