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瓮城的左面城墙上,虽不如右面城墙那般激烈,但也被建虏搭上了几架云梯。
程先成正率领着几支青牙堡的十人伍队,正在这里抵抗着不断涌上来的后金战兵。
同样的。
这处城墙上,几架云梯下都有着伤亡哀嚎的后金兵,这些后金兵刚才也经历过了金汁的滋味。
程先成估摸着已经死亡的后金兵,将近一百多人,其中后金战兵在其中占了大半。
但取得了这样的战果,己方也损失了差不多百人,多为火铳兵,他们都是在之前和建虏互射的时候,被建虏的弓箭给射杀了的。
此时。
不再是火铳兵出现伤亡了,随着后金战兵不断从云梯上涌上城墙,即便阵型整齐的长枪兵也出现了伤亡,且伤亡人数持续增多。
程先成来回指挥着战斗,一边从垛口处朝外看着从云梯爬上来的后金兵们。
“嗖嗖……”
伴随着弓弦声动,几根箭射了过来。
程先成却没有了最开始那般担心受怕,只是稍微将头缩了回去,就躲过了这几支箭矢。
显然,经过了这么久的射击。
城墙下的那些后金弓箭手已经消耗了太多的臂力,朝着目标射击已经没有最开始的那般又准又狠,射过来的箭矢大多歪斜无力。
并且现在,他们不敢再站在盾车外朝着城墙射击。
因为在和城墙上火铳手的对射中,他们现在落了下风,必须要躲在盾车后,靠盾车抵御城墙上火铳手的弹丸。
程先成对城楼下的一个甲喇额真很久了。
这个甲喇额真是刚刚过来的,并不是指挥这场战斗的那个甲喇额真。
而且还很显然的,这人因为后面过来,并没有领会过青牙堡火铳的威力。
不仅靠近了城墙只有三四十步的距离,身边还只围着几个白甲兵在掩护,正在对着攀爬城墙的后金战兵,指手画脚指挥着什么。
程先成心里一下就决定了。
如果击杀他,一定能够振奋士气,也可以吓破建虏胆气。
想到这里。
程先成透过细缝再观察了一阵,随即转过身,缓缓呼吸,将激动的心平静了下来。
他摩挲着手上自己熟悉的鸟铳。
“一、二、三。”
在心里默数了三声后。
程先成猛地推开面前的软壁,立即有几个后金弓箭手发现了这边的情况。
“嗖嗖嗖……”
几只箭矢如脱缰野马一般,射向了程先成的面门!
程先成举起鸟铳的手臂不见晃动,只是轻轻侧头,避过了这几只射过来的箭矢,然后扣动扳机。
“啪”的一声,鸟铳击发,火光从铳口处冒出。
下一刻。
一阵血雾从那名后金牛录额真的头上爆出。
他惨叫声音都没发出,就身子朝下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很快就没有了声息。
可是他的两只眼睛睁得奇大,里面全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在三十步外被明军爆头。
这明军的火铳怎么会有如此巨大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