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秦瑶想不到,看起来一副文弱的哥哥,竟会做出这样的惊险的事情来。
“重要的事情是,谷田将在全上海对进步青年,抗日的激进分子,街头随遇的分子进行逮捕,拷问。虽然谷田不会对你有任何的伤害,我怕的是一些士兵借机将小姐抓走。你还是呆在饭店为好。”
“我哥哥呢,你知道我哥哥今天会不会有什么动作,他只顾自己,还不顾及家中还有年迈的爷爷奶奶,身体不佳的嗲地和妈咪。”
“他具体的行动我还不知道,不过,我地派入跟踪他的。你答应我,你呆在饭店里,不要外出,你回南京的话,到后天,我会派人送你去南京的,现在这三天,日本军简直就是疯了,见人就抓。”
“好的。我哥哥的事,你还是劝导和阻止一下。”
她的声音急促而又慌乱。
顾西城的回答令她意外,“我劝导不了他,更阻止不了他,他精心策划近半年时间了,他必定走向那条路,为正义而战,为正义而亡!”
什么?只觉得口干舌燥,只感到,心,如火般烈烧。
她握住话筒的手不停地抖动着。
她连声再见也没有说似的,她挂掉电话,直拨秦公馆,曾经打过无数次电话回家,只是这次,她的心绪是复杂而又担扰。
“秦公馆吧,我是……”二小姐三个字话到嘴边,不知是说出来,还是咽下去,她不知怎么表明自己的身份。
“噢,是二小姐啊,我是小隐,您有事情吗?”清清的声音,似乎有一丝甘甜,听着这声音,就知道这是一个讨人喜的家佣。
“我哥呢?”不由地这样叫着。
“他正在换鞋,准备出门。”
“那你叫他接个电话,快点。”
“大少爷,二小姐的电话。”亲甜的声音。
听着脚步声,一步步近了,秦瑶的心紧扭着,这是她的哥,握着话筒的她,都不敢相信,那不是她的亲哥。
“瑶瑶,你什么时候回家?”
回家?嗲地当着全家人的面,逐她出门,亲口告诉她的身世,她还能回到那个家吗?
两行热泪滑然而下,欲语泪先流,那无奈与辛酸缠得心痛。
“哥哥,你为什么要做冒险的事,日本人是该杀,但是你不能冒然行事,这里的危险你根本不知,你……”
“怎么了,你是为你的未来的日本先生说情吗?”声音尽是嘲讽。
“哥,我不是说过了,我会处理好与谷田司令之间的事的。你不要去,你要知道你去的风险有多大。”
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令她最担心的话,不是养她的父母,而是在美国相依为命共度十五年的哥哥。
“我见日本人有风险,你见日本人就没有风险了?你越来越没有民族气节,你越来越知道贪图享受!”秦启明的腔调阴阳怪气,他纵然宠爱这个妹妹,纵然爱她到骨子里,但就是不愿意她为日本人袒护着。
“哥哥,你不知道谷田是杀人恶魔吗?”秦瑶心紧张到胸口上,她真的怕啊,她还不清楚哥,他是一个文弱的书生。如果当一名教员倒是合格,当一名杀手,只会自投罗网。
“哥哥,我一生从来就没有求过人,这次我求你了。”
“哈哈哈,你为他求我?”肆虐的笑声,令人毛骨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