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霖本来还想等着慕潇回答,可侧头一看……他那傻弟弟也不傻啊,发现形势不对,竟站到了三步以外的地方。得!只有自己硬着头皮回答了。
“回大人,那是县衙仵作凌世琨的儿子——凌柯,自您把李仵作辞退以后,这小子就被介绍来了,听说十七岁就跟着他爹验尸,而且祖孙三代都是仵作,业务方面肯定是过得去的。”
“谁问你他业务能力了?本官是问你他今年多大、人品如何、现在有无婚配!”
季子封狭长内敛的锐眸眯了眯,看小夏对那个傻大个一说一笑的样子,咔一下掰断了旁边一根无辜的树杈子。
慕霖心都跟着一颤,但他哪知道人家婚没婚配啊?便为难的摇摇头,“这……属下只知道他好像刚二十出头,别的就不得而知了,要不……属下给您打听打听?”
“不用了!”他冷声拒绝,举步往旁边的石桌走,“把他给本官叫来,本官亲自问!”
这种场面他真是一时一刻也看不进去!
慕霖表情揶揄,知道大人是看小夏姑娘同别的异性走太近,心里不好受了,但这就是苦瓜结苦果,好好说话不会,非夹枪带棒的,现在把人弄翻了吧?
况且人家小伙子哪傻啊?看着憨厚老实的,长相也着实不差,要是小夏姑娘真移情别恋,大人恐怕哭都找不到调喽。
季子封堵着气在石桌旁坐定,一眼看见了上面的食盒,可周围又不见弥儿的踪影,立即明白过来……好个小兔崽子,竟敢拿主子的话当耳旁风,让看着小夏吃完再走,他可倒好,东西放下就跑了,如果他在,小夏至于和那傻大个聊聊我我吗?看回去怎么找他算账!
正琢磨着,凌柯来了,还以为大寺目前最大的官找他是为验尸的情况,所以神态放松,根本没想那么多。
“大人,您找我?”他毕恭毕敬抱拳行了九十度大礼,来上任前爹特意嘱咐他,礼多人不怪,尤其在这位季少卿面前,他身份可无比尊贵,是圣上面前都说得上话的人,又是自己顶头上司,所以万万得罪不得。
季子封没搭理他,只是翘着二郎腿,摆谱的端起小侍卫敬上的茶,还用杯盖悠闲的刮了几下茶叶、又不紧不慢品鉴两口,才突出三个字“起来吧。”
凌柯微皱一下眉,拘谨直立起身体,心想他没得罪过这位大人吧?怎么感觉自己有点不受待见呢??
季子封放下茶杯,表情悻悻然抬手往验尸房里一指,问他,“看见屋里的姑娘了吗?”
凌柯不明所以回头看看,张姑娘正在专心研究着尸骨,根本没注意他们这里,小脸儿上皆是认真与严肃的神色,却美丽的仿佛让人挪不开眼,不由点点头,“看、看见了。”
“我的!”季子封说,神色淡然,但口吻坚定。
旁边慕霖一怔,万万没想到主子会这么直接宣示主权。
“啊?”凌柯也一怔,似乎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季子封又指指里面的小夏,再指指自己,一字一顿重复一遍,“她,我、的!”
足足反应好半晌,凌柯终于明白过来,接着就像犯了什么大错一样慌张跪到地上,“大人,小的跟张姑娘今日才第一回见面,讨论的也都是和验尸有关的事宜,万不敢有一丁点非分之想,请大人放心。”
季子封不以为意弹弹自己袍子,才把冷森森视线定格在他身上,“不必心虚,本大人自然放心,因为知道你不敢,但毕竟男女共处一室,她又是个随和性格,本官不过白提醒提醒你罢了,免得你一不留神犯下忌讳,倒时你爹在衙门积攒了二十多的名声可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