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呆着,不听话就找绳子把你拴起来!”
他气不过,又揪着小旺财的耳朵轻轻甩了甩。“小畜。生,你可是养在这家里的,竟敢帮着外人坏了你哥哥我的好事儿!真是白给你起这么好听的名字了!”
也不知道小旺财是真的听懂了,还是被奚云敬给揪怕了耳朵,竟正襟危坐在那里,活像是有钱人家瓦房上雕刻着的小石狮子。
奚云敬站起来,望向老胡家的方向,喃喃道:“不就脚底受了个伤,人又没死,总拿受伤说什么事儿。明明是我媳妇儿,偏偏总往别人家里跑。”
沉默片刻,奚云敬突然弯起唇角笑开来。
到了老胡家……现在应该说是袁家,宋元清与在院中的柳氏和袁珲打了招呼后直接就进了袁玮的屋子。
这屋子在风口位置,只要开了窗户这风就一直往里头灌进来。从袁玮父子过来之后宋元清就交代袁珲把那边窗户封死,改在另外一边墙面上重新弄个窗户出来。今天再进这间屋子,窗户已经做出来了,瞧着屋里头的光线还行,也没有再灌风进来。
与前几回一样,宋元清也没跟袁玮打招呼,直接就去查看了他的伤口。伤口恢复的很好,完全没有袁承文说的变严重的迹象。
她给袁玮换了药,这次却没有再贴胶布。起身要离开的时候,袁承文将她拦下。
“这就要走了?伤口还没处理完呢不是?”
宋元清睨了一眼袁玮那只脚,“哪里没处理完?你是大夫我是大夫?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袁承文的脸涨的通红,“可是前两回你上了药都给贴上那块掉不下来的纱布,怎么今天又没有了?你不是说我爹的伤口不能沾染脏东西,会感染会恶化,到时候是要截肢断腿的?”
宋元清在心里头翻了个白眼,“那是之前了。现在你爹的伤已经稳定了,不需要再贴那个东西了。”她看了一眼手上拿着的裹好了准备要扔掉的纱布,“这东西虽然能把药护住,能保护伤口,但这东西不透气。长期捂着,恢复的再好的伤口一直这么闷着,一样会重新恶化,得不到恢复。”
她看着袁承文,“别人都盼着自己家人的病情能早点好起来,也就是你指望着你爹的伤势重新变得严重恶化?”
袁承文一个字都讲不出来,只能低着头门神不吭的碍着训斥。袁玮张了张口,“元清,那我是不是能下地了?”
宋元清缓了缓语气,“早就能下地了,不过还是那句话,伤口不能碰水,不能碰到脏东西。”
袁玮松了大口气,连脸上的神情都轻松了很多。
毕竟这几天他不敢下床,刘氏又不在身边,他这吃喝拉撒全是儿子袁承文在跟前照顾。想起袁承文受伤不醒时尿了陈武家的床,袁玮就接受不了。虽然是父子,但袁承文从未做过这些事情,袁玮也从未这般丢脸过。现在能下地了,袁玮就能自己上厕所,也省得别人伺候。
宋元清已经走了出去,站在院中与柳氏说了两句话。袁承文站在门口,望着宋元清欲言又止。宋元清当做瞧不见,与柳氏说完话之后就离开了。才走出大门外,袁承文就追了过来。
“你等等!”
她顿下脚步,“有事儿?还是你爹的病情又严重了?”
假装听不懂她话里的讥讽,袁承文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你与奚云敬,是不是……是不是真的已经……”
袁承文说到这里又不说了,只是眸光越发复杂,看得宋元清越发的烦躁。
“嗯?已经什么?”
袁承文咬咬牙,直言:“是不是已经成了亲了?”
宋元清眉心一跳,“我们成没成亲,与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他追上来,就站在宋元清跟前。“孤男寡女住在一起就已经叫人诟病了,既然没有成亲,怎么能,怎么能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与你有什么关系?”宋元清轻笑,“有时间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管别人家的闲事儿你倒是起劲的很。”
袁承文那一张脸红了又白了,白了又铁青,甚是好看。
明明是憋了一肚子的气,憋了一口的话,最后却被气得转身拂袖离去。
回了家,进了院中就见奚云敬又在折腾那些篱笆栏。你正襟危坐的小狗子见了奚云敬,摇着尾巴就要过来。可被奚云敬一瞪,又弱弱的坐了回去。
“你在做什么?”
“你不是说没个遮风挡雨的东西?呐,我现在就给它遮风挡雨。”
看着他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两块木板子,宋元清连连点头,见旁边还有剩余,她干脆让奚云敬把板子都锯了,按照她的想法给狗子做了个三面遮挡带个小屋顶的狗屋。
小旺财似乎对这房子还有点儿兴趣,进去转了两圈之后竟就在里头睡下了。
宋元清伸了个懒腰,想着时间还早可以先回屋里头眯一会儿。
这才刚进屋,瞧见自己的被褥被人卷起放在桌上,那张木床的木板不翼而飞,整张穿就剩个空架子……
她惊了!
愣了好一会儿宋元清才冲出屋子,一声吼问:“奚云敬!你把我的床拆了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