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良透过窗子望着芸儿小巧的身板,心中的不忍和自责全数涌现,本该是自己承担的那一切都似乎给了她一样。一阵犹豫过后,她还是绝然跨出门外。
“芸儿,你可是非要如此执着,你那主子又不在此处!”眉头微皱,她语调中的怜惜竟让芸儿心中一酸,很久很久都没有人对她如此心疼怜惜过了。
“王妃,多谢你这般关心芸儿,可是芸儿不能不听主子的话,没有主子的赦免,奴婢是不能起来的!”
“主子?现在你的主子可是何人?”馥良无奈,语气中带有一丝嘲讽。
“王妃,这。。。。。。我。。。。。。
"看着馥良眼中的不屑,她怎会不明白那主母的隐语,才来心中一阵的尴尬难言。
“也罢,既然这样,那你定是王爷派来监视于我的,我们也没有什么可纠缠的,你日后小心盯紧我便是。”馥良冷言如扑面寒风,让芸儿难耐不已,竟破例扶地而起。
“王妃,不是你说的那样。。。。。。”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在馥良身后响起,一个转身,她迅速扶起芸儿欲倒的身躯,心却微微发痛,她也曾这样跪得双腿麻木过,为求见她最后一面,但母亲到死都没让她进那紫竹阁看她一眼。
“好了,芸儿,快去歇歇吧!”温柔的语气里,芸儿却忽然发现了馥良一丝悲凉的神色。
“是,主子,芸儿知道了。”她顽皮的笑笑,纯真的令人着迷。
“如此称呼万不可在你那王爷面前,不然对你我都不是好处。”馥良正色警告。看着芸儿晃晃悠悠的影子,馥良轻轻叹息,仰头看到一片柔和的祥云飘过天空,楼阁被周围的翠色紧紧包围,心下斟酌,如此真要屈于那神秘王爷不成,可不管如何她也不想欠下别人的情,江湖道义还是居于首位的。
“是,芸儿知道了。”犹豫了一会儿,芸儿还是悠悠的转过头来看着馥良,神情复杂的到说:“主子,对不起,都怪我不好,我没有告诉你那里是不让进的。”
馥良微扬下巴,用疑惑的眼神望着满脸自责的芸儿。
看着自己那主子淡然的眸子,芸儿略有心虚,沉默了一会儿,没敢再说什么。
“我,我还以为你是可以进去的。。。。。。”经不住沉默的芸儿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失言,适时收语。
“与你有何干,要来的总会来的。”馥良蓦然凝视着她,一字一句的尽是无奈。
“王妃,你不要伤心了,王爷真的挺好的,他不会对你不好的,只要你以后不背叛他,那他肯定会好好保护你的。”见馥良并不向那个说漏的话题深究,芸儿心中暗叫庆幸,便控制不住的向馥良诉说他们那王爷的好。
“保护?”馥良听到如此言辞竟然笑出口来,本该保护她的人绝然将她置之不理,如此多年,保护一词都是她之于别人的,自五岁那年跟了师父后,她常听的一句话就是长大了要保护师姐和师妹们。
“真的,王妃,奴婢可没有骗你啊。在我十岁那年,全家数百口人一一倒于血泊之中,母亲把我藏在一个密道里,好久好久我都不敢出去,在里面哭,就是主子把我救出去的,他对我说他会保护我的。那一刻我就立誓今后做他的奴婢,绝不背叛他。”芸儿说的出神,竟没有发现馥良打量的眼神。
“哦?芸儿早先却是大家闺秀!”馥良用深不可测的眼神对上芸儿泪花盈盈的美眸,让芸儿一阵战栗。
“王妃,芸儿知错了,芸儿不是那个意思。”芸儿忽的又跪倒在地连连赔罪。
“以后不要再如此了,我可何时又责怪于你了?”馥良上前扶起地上的芸儿,心中竟有一丝伤感,划过眼眸。
漆黑如墨的夜空中,一线弯月隐约云中看不真切,轻风带来丝丝古木之香,馥良想起那日在暗阁中看到的古画,心中的疑惑一波一波的涌入脑海,终不得其解。
“王妃,这京城的天晚来风凉,还是加件披风吧!”芸儿在一旁犹豫良久,还是轻轻上前递去一件华服。
“芸儿,你把我的剑拿来吧,到外面挥舞一阵自能减去那寒凉。”馥良故意不去接那披风,眼眸中一丝犀利之色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