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良昏昏沉沉的呆在那个大箱子里,大概感觉走了快一夜的时间,那些人才停下来休息,也不知道是到哪里去了。
馥良静静的躺在箱子里索然无味也有点落魄,栖栖遑遑的,她努力的蹭蹭身子,找个舒服的姿势躺好,双手紧紧的相互攀住,天越来越冷,显然是向着北方而去了。
“反正皇上因为公主的事情伤心过度,现在也怕是支撑不了几天了。万一皇上有个什么不测,那皇后在北角必定要只手遮天了,到时候还不知道有没有我们的好日子过!”忽然那个细声细气的男子说道,一直以来,却只有他簌簌叨叨的说着一些实在的话。
然而,馥良浑浑噩噩的并没有听清楚前一个人说了什么,后面这一句出来,却是让她心下一个激灵,一下子从沉昏的状态清醒了过来。
北角的国王因为爱女遭遇不幸的事情一病不起,馥良认为其中必然也有自己的责任,若是没有自己,那慕容瞻怎么会弃王府于不顾,让那么多无辜的人因为那荒唐的变动和斗争而丧失宝贵的生命。
“皇后乃一介女流,她再怎么权势,也不可以坐上皇位吧!”依旧是另一个声音深沉的答复。
“老大,你这话就错了,皇后不知在私下里宠幸了多少大臣,他们难道会没趣到去反对她的要求吗?连连称是的都来不及呢!”一丝调侃的意味却是自然而然的,躲在箱子里的馥良也是一惊,然后心下暗自偷笑。
外面的那个人还真是有意思,说话竟是那么的一板一眼。
“哎呀,小弟,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若是被她的人听了去了,任你有九条命也怕是难以保住了!”沉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
“老大,你就不要再说了,小朱他向来就是这样的,天不怕地不怕的,也没有见得他惹过什么麻烦啊!我倒觉得他说的听起来还是蛮有道理的!”忽然旁边的一个人站出来圆场。
小猪!馥良躲在箱子里忽然一个忍不住笑出了声,她从来没有像这样觉得无所负担,无所顾忌过,就算是漫无目的也是好的。
“什么声音?”外面的几个人忽然质疑道。
馥良大惊,心下大叫不好,可偏生却没有一丝的力气,要逃也逃不掉了。
“好像是从咱们的车上传出来的!”
“怎么可能,咱们的车上装的都是些从丰阳买来的布料啊!怎么会有声音?”
“还是去看看吧,毕竟这是要送进宫里给皇后做衣服的,万一出个什么闪失,那我们就真的要掉脑袋了!”适才那个嘻嘻耍耍,细声细气的男子再次说道。
“嗯,那就去看看吧!小心里面的布料!”他们的老大沉沉的声音里含着一丝不耐。
馥良捏紧了拳头缩在里面一动都不敢动,要是被发现了她可要怎么解释,但是要是不被发现了,那就要被送进皇宫了,若是一直没有力气那就更加不妙了。
必须要想个办法离开了。
忽然,一阵冷风佛面而过,馥良紧紧的闭上双眼,怎么也适应不了突然射进眼睛的亮光。
小朱定定的看着里面躺着的一个女子,面若桃花,微微睁开的眼睛无比清澈,嘴唇上白白的一层皮,欲将脱落的样子,但也还是白璧微瑕,无伤大雅。好看!用这个词已经是不足以形容了。他可从来都没有见过那样子长相的女子,虽说北角的皇后美若天仙吧,但是跟那个女子比起来,那真的就是大巫见小巫了。
男子只顾得看女子的长相了,半响才注意到她肩头深深的插着的一根箭,周围一片血污。
“嘘!”馥良做一个噤声的手势。
男子先是一个愣神,最后便是一副泰然的表情,顺手将箱子重新盖上。馥良在里面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来。
“小朱,发现什么了吗?”老大的声音自远处传来,小朱心下一惊,面上掩饰不住的慌张却还在继续着。
馥良窝在里面静静的听着,不由的一笑,果然是那个叫小猪的人。
“没,没什么!只是一个空箱子而已,我在想怎么没有将箱子给装满了,若是将它给送进去了,我们定然也要受罚的!”小朱结结巴巴的说着。
“那好,到时候把那个箱子卸下来就是了!”老大极为不耐的声音响起。
“前面都到北角境内了,我们找个客栈歇一上午吧,都赶了一整夜的路了!”小朱忽然提议道。随后便有好几个接连认同,馥良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平静了下来,只是这时候肚子便饿得慌了,也比之前更加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