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母煞中的子煞和一般婴灵还不一样,除了对于生而为人的执念,还因为和母体一同死亡,母子俩的情绪会产生交融并互相影响。
带孕身亡的母亲,通常来说,死亡时最挂念的人就是丈夫,而成为子母煞之后,这种对丈夫的思念也会被灌输给婴灵。
简而言之,从子母煞的角度来说,它们巴不得最后一个家人死去,甚至会亲自动手,好让一家三口团聚。
“先出去,救你姐夫!”
我赶紧从楼上跑下来,到了门口往外一看,预想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一个穿着西裤白衬衫的男人站在一片碎玻璃旁边,他脚边的鬼婴一直围着他转圈,但并没有发动任何攻击。
“韵韵,这是怎么回事?”
李韵韵姐夫一直抬头看着二楼房间的窗户,也没低头看我,把我错认成了李韵韵。
我也没做声,一直盯着它脚边的婴灵看,当李韵韵姐夫抬脚往我这边走的时候,婴灵居然离开了,绕向了别墅的另一侧。
“你是谁?”
李韵韵的姐夫终于注意到了我,这时候李韵韵也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了,主动帮我们俩互相介绍。
这个男人的名字叫梁彦斌,进到一楼客厅之后,才看清他的面貌,长相冷峻,但跟李韵韵说话的时候还挺温柔。
梁彦斌注意到了我那只还插着很多碎玻璃的手,看我的眼神也变得阴冷起来:“刚才是你打碎了我们房间的窗户?”
我赶紧否认,这是一两句话还真不好解释。
好在李韵韵的叙述能力不错,把请我来驱鬼看风水的事都原原本本给梁彦斌讲述了一遍。
梁彦斌在听完之后,突然又发了火,指着我的鼻子骂:“还风水师,就这样大半夜闯进一个独居女孩的家里吗?你就是骗了财又想骗色的神棍!”
我莫名其妙挨了顿骂,心里也不爽,但这个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家伙,语速实在太快了,我根本就说不过他。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鬼呢?今天晚上我也不走了,就去我老婆房间里住一夜,要是真有鬼的话,我也希望我老婆再回来见我一面!”
我被噎的无言以对,于情、于理,我都落入下风。
李韵韵还是帮我说了话,说最起码让我先把手上的伤处理一下再说。
梁彦斌最后意有所指的提醒了李韵韵,说不要和某些招摇撞骗的人走的太近,然后就自己一个人去了李韵韵姐姐的房间。
“姐夫他不会出事吧?我姐会不会……”
李韵韵找来了医药箱,先拿镊子给我拔那些碎玻璃,但还是先关心自己的姐夫。
我捂着眼睛遮挡明晃晃的大吊灯,怅然道:“我也不知道啊!按理说你们俩都不该活的这么安稳的,但你们都没出过大事儿,尤其是刚才,那个小家伙居然也知道和自己亲爹亲近,但是又不伤害他。”
虽然我也是第一次应对子母煞,但可以笃定,这一对绝对是最特殊的。
子母煞居然不害人不伤人,跟活人和平共处了三个月,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能不能详细和我说说,你姐姐的死因,你之前只说过是病故的,什么病?”
我猜想根源还是在母煞身上,我已经见过子煞了,它的表现还是和正常的凶煞婴灵相差无多的,所以肯定是母煞在阻止它害人。
李韵韵的眼眶又泛红了,一边帮我继续清理伤口,一边开始讲述。
“其实我姐也没什么大病,就是她从小就身子虚弱,跟我姐夫结婚之后,她有了孩子。但医生检查完了之后,不建议我姐姐生这个孩子,说可能会把她的身体拖垮,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