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雾慢条斯理地拿起扇子,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
老广王看见许清映这个模样直皱眉。
“刘夫人,你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吵着闹着要先见小雾的吗?如今见了怎么又这样?你好歹也是当姑姑的,看见小雾这个德行这不是在小雾伤口上撒盐吗?”
许清映哪里想到许雾居然不怎么包扎伤口啊!
就那么浅浅一层纱布,她甚至都透过纱布看见了里面凹-凸不平的肉,而且隐隐还有血迹跟药粉渗透出来,那样子更加可怕。
而且她眼睛一圈被烧得很严重,眼睛又那么透着死人一般的平静地看向她,乍然之下就跟被鬼盯上了似的,这谁顶得住?
“她……”许清映在婆子的搀扶之下慢慢站直了身子:“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老广王脸色一变,正要说话,许雾已经道:“烧的呀,你不知道吗?”
老王爷看见许雾开口了,就隐忍下来,并未开口。
许清映瞪了许雾一眼。
“我当然知道你烧伤了,可是你怎么会烧成这个样子?”
许雾翻了个优雅的白眼:“那我该烧成什么样子?整个人都烧得看不出一点好皮来,才叫做烧伤了是吗?”
“你!”许清映还从未被人这样挤兑过,尤其是挤兑自己的人还是许雾,她立刻绷不住,尖声叫道:“这就是你跟你姑姑说话的态度吗?”
“许雾,我看你在广王府待这么多年,是半点规矩都没有学到吧?从前许家对你的教导你是都忘到狗肚子里去了?”
许雾神色淡淡地看了许清映一眼。
“那你在汝阳侯府学到了什么?”
许清映瞪圆了眼:“你说什么?”
许雾神色冷冽眼底也没有一点暖意:“我问你,你在汝阳侯府学到了什么?是学到了无理取闹跟个泼妇似的在广王府闹腾吗?”
“当年我娘是怎么死的大家心知肚明,你们汝阳侯府不承认我娘是汝阳侯夫人,让一个外室成为正妻,这么笑掉大牙的操作都是你们汝阳侯府做出来的,你敢说我没有规矩?”
“这里是我外祖家,广王是我外祖父,我想干嘛就干嘛,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不过是汝阳侯府一个出嫁被赶回家的寡妇,汝阳侯府也是真的没人了,居然让一个寡妇出来做人际往来,怎么,你就不怕把晦气沾染到别家去?”
“你!”
许清映瞪大了眼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居然敢这样说我?许雾,这些才是你的心里话吧?你瞧不上汝阳侯府,你还眼巴巴地要回去做什么?”
“我说我要回去了么?不是你们眼巴巴来接吗?”
“我——”许清映一下子哑口无言。
这件事还真的是汝阳侯府眼巴巴来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