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球布满血丝,身体微抖,口水直流,也不理同门叫唤。
季炎立时就羞得没地藏,火上添油一般便要破口大骂。
却见他师兄突而直挺挺地抽搐起来,唬得神兵阁的弟子一阵忙乱起身将他按住。
季炎立马大喊起来:“掌柜的!你这酒菜怕是不干净吧。”
那掌柜听喊,慌忙跑上前来,俯首低身道:“断无可能的,少侠可不能乱说。”
曾顺嘲笑道:“可真行,这么多人吃饭,就你们酒菜有问题,还就只一人吃出这皮相来,也不动动脑子。”
掌柜的忙道:“是啊是啊,少侠明鉴,各路豪杰齐聚小店,我哪敢动什么歪心思。”
众人听说,可不正是此理?
神兵阁的弟子俯身贴近季炎耳边低声道:“师兄看着像中毒,只怕是她搞的鬼,除了她没人能做到用毒于无形。”
季炎也早有此疑,但见水月这会正在吃酒,对这一大动静全然不理,只得先逼自己冷静下来。
思忖一番:“若直接问她,也无凭无据的,难免碰一鼻子灰,又讨个没趣。反被人笑我初来乍到,岂不给爹爹丢脸?”
想着,转身向墨山剑派的玄真行礼道:“晚辈初来乍到,碰见这事,不知如何处理好。
“看我师兄像中了奇毒,还请道长看家父薄面,为晚辈主持个公道。”
曾顺听了,笑道:“倒会做是非,含沙射影,不就想说是冥月湾下的毒吗?”
季炎正也悔刚才讨了一个没趣,如今听他说,少不得强按着性子也不理会他,只看着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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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真的弟子裘清芷接过话道:“季少侠稍安勿躁,看你师兄形状,倒也像发病一般。何况水月门主离得那么远,也不曾靠近过这边,不大可能。”
他小师弟樊新心直口快的,却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这正是她们的本事呀。”
玄真忙喝住:“多嘴。”
然后向季炎道:“季少侠何不请神农谷的少侠们瞧瞧再做打算?如今还不明缘由,先救人才要紧。”
季炎方想起神农谷的人也在,忙道了谢,方向角落边的神农谷弟子又行礼道:“还望三位神医少侠出手相助,季炎不胜感激。”
独孤仁、百里义、钟离梦方起身过来,会过诊,独孤仁道:“的确是中了毒。”
一语未了,神兵阁的人登时怒冲水月喊起:“水月,把解药交出来。”
水月轻轻一笑,说:“过来拿。”
气得几人众目睽睽之下拔出刀剑,却又不敢移步过去。
独孤仁忙道:“且慢,诸位听我把话说完。这毒在他体内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只怕已有小半年。”众人听了惊骇不已。
曾顺笑道:“我就说嘛,怕是老天爷下的毒也未可知。”
季炎登时把怒火发作起来,指着曾顺大喊:“你未免太过了,真当自己是个人物?”
玄真也道:“曾帮主,都是武林同道,此时就不要再冷言冷语了。”
曾顺听了方不再多说什么,只吃他的酒。
季炎方对独孤道:“我师兄当真中毒已久?是何毒物?还请出手救他一命。”
独孤仁道:“在下也不知是何毒,除非??冥月的人出手。只不过,知道了怕也没用,毒已入髓,有解药怕也难解,即便侥幸得解,也同此时无多大区别。”
季炎听说,不解问:“却是为何?”
百里义道:“瘫痪了,且有钻髓剔骨之痛。依眼下看,他将会口不能语,眼不能视,耳不能听,手足渐渐萎缩不能动,直至??血败而亡。”
说着上前一步,在季炎师兄的风池、天柱、大椎三处轻点了几下,把人点昏过去。
接着对钟离道:“师妹,送他一丸玲珑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