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是有心人在民间刻意散播的谣言和小道消息,不管是后金前期针对袁崇焕,还是后期宋献策提出的“十八子,主神器”之类都是如此,但是可控性不高,毕竟口口相传,很容易失实。
至于其他类型的娱乐活动:蹴鞠、赌博、斗鸡、投壶、逛青楼、下棋、钓鱼、打马球等等,也有一定的传播作用,尤其是青楼妓院,在明末清初曾经发挥过巨大的作用。
“但是……咱是正人君子,怎么能干那个行当呢?”
张鹿安自我打气道,已经设想开始打造自己的舆论平台。要做生意,什么时候都是一样,那就是“人才”很重要。
神游天外之际,说书人已经说完了最后一句“欲知后事如何,咱们下回分解”。
众人纷纷散去,许嫣和许紫衣也从身边走过,张鹿安让行恭送,许嫣报以微笑,飘然而去。
张捡在后面突然咧着嘴道“大家都看到啦,她一直对俺笑咧”。
张鹿安蔑视的看了一眼大嘴已经快挂到耳朵上的张捡,已经懒得理这个自恋狂了,“改天把你给阉了,你就不会再有这样的烦恼了”说完,瞥了一眼正在收拾东西的说书人,然后径直下楼离开了。
从人纷纷笑着跟过去,张捡才反应过来“少爷,你刚才说啥?”。
张鹿安带着众人去到了茶楼对面的小吃店,一人叫了一碗面,张鹿安紧盯着茶楼。可惜阴六、许由、张喜都不在,自己人微言轻,而且夹带里没有人啊。张捡那货又不是一个善于盯人的料,只能赶鸭子上架,让白贵试试了。
过了一会,说书人带着那个年轻人也下楼了,怀里搂着东西,开始出门右转而去。
张鹿安就让白贵别吃了,上去盯着两人,看看家住哪里,别被发现了,云云。白贵一边点头,一边盯着说书人,临走还端起面条碗把最后一根面给吃尽了,就蹑手蹑脚的跟上去了。
白雪还有点不明所以,看着她哥哥走开了,也想跟着出去,被张捡拉住了,张鹿安就安慰道:不会有事的。我们等一会,你哥就会回来了。
还在百无聊赖的等待之中,突然就看见有一队运粮车正在行驶过来,为首的一个人骑着马在前开道,长得凶神恶煞的,五大三粗。大夏天、也没有下雨,竟然还戴着一顶高顶环形帽。马后还跟着四名骑兵,个个身强体壮,就像蒙古那达慕大会上的摔跤手一般。接着就是一众运输小车。
张捡说道“少爷,这个领头的长的好怪,看上去挺凶的。”
张鹿安也是如此感觉,突然心灵一动,看着他过去,瞥见了他的后脑勺竟然没有头发!
毕竟后金和清初一开始都是金钱鼠尾,那发根是在后脑勺顶,跟清末满清发式不一样。
张捡这个时候竟然也看出来了“少爷,他没有头发,估计是个和尚,这么一副长相,估计也是花和尚。”
张鹿安倒是猜测这个人举手投足都是一股军人的样子,骑在马上,上身笔直无弯曲,眼睛左顾右盼,很明显特别警惕。这是在大明的国土上,而且不算是前线,莫非此人是建奴?
正好不一会,陈利民走过来,看到鹿安后,坐在旁边说道“哎呀,鹿安,原来你们在这里吃东西呢?店家,给我来两碗面。”
趁着等面的功夫,张鹿安正打算开口问,陈利民率先开口道“货物终于卖出去了,长辈们还是太实在了,打了一个七折。要我说,趁着现在到处打仗,物资奇缺,应该多涨价才对的。”
果然是自家的物资。张鹿安问道“利民哥,买家到底是什么背景,怎么领头的那个不像是汉人?”
“一开始说的是山东王家,山东王家最有名的不就是王象春家族,就是孔有德所部乱军在吴桥抢了他们家吴桥庄园的鸡,报官后一直揪着不放,才逼反叛军的。但是王象春本人已经病死,他们家很多人也都被叛军给杀害了,所以至于还能是谁家,也就说不清了,也可能王家家大业大,还有别的分支。对方也不愿意多说。二叔(陈新薄)猜测估计有可能是鲁王。因为只有鲁王有那么大的实力迅速筹集这么多现银,还可以一下子吃掉这么多货物。别猜了,东西处理掉了,咱们不亏就行了。至于领头的那个人,确实不是汉人,听左掌柜说,人家是女真人,是关宁军麾下的什么‘夷丁突骑’,打仗是一把好手。估计是买家找来的押运人员”。
张鹿安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之前不是说是咱们来负责运输吗?”
“咱们不是打折了吗?对方也是讲究人,就决定他们自己运输了,款清交货,已经货款两清了”。
“卖了多少钱?”
“哈哈,这个你得回去问你爹了”面端上来了,只见陈利民开始吃起了面,吸溜一下,一大口面条进入口中,没有咀嚼,直接又通过嗓子口咽了下去……。
张鹿安突然想起来白贵怎么还没回来,就把事情跟陈利民说了,陈利民说道“莫怕,这个福山城里的人都是比较知根知底的,花子们不敢明目张胆的抓小孩。等我把这两碗面条吃了,我陪着你去找。”说完,大快朵颐起来,那吃相不敢恭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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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鹿安怕白雪害怕,就让张捡带她先回家去了。然后张鹿安等陈利民吃完后,两个人一起就顺着白贵走时的道路一路寻找过去。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路过米市巷北一处断头路,突然听到一声大叫“啊”“哎呀”的一声,张鹿安心里一咯噔,难道有意外?莫不会害了白贵一条性命吧。只是听着声音又不像白贵的声音。
两个人迅速跟着声音找到了最靠近里面的一个院子,院门关着的。陈利民倒退,一个助跑,上去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然后拔出刀来就往里面进,然后就看到了那个说书人捂着流着血的胳膊在看着他们,收钱的那个年轻人站在旁边,还有一个挎着腰刀的年轻人站在最后面。白贵在旁边狠狠的瞪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