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的抽痛,不知不觉蔓延到了全身,连手指都酸胀。
夜里吹了一夜的凉风,他本身气血就不足,不仅脚,连带着脚腕都是冰凉的,每一次都要在被子里许久许久,才能焐热。
谢闻感觉浑身痛得有些喘不过气,他从床上坐起来,深深呼吸,努力让病痛早点过去,不知不觉脸上一片湿漉,用手一摸才知道,他早已被气得流眼泪。
黑夜里没有秘密,一切欲望都在野蛮生长,刚刚梁叶青离他那么近,冲他粲然地笑,手指触碰到了他的脸颊。
他当时真的很想吻上去。
谢闻有些病态地喃喃,“是不是只有我生病,才能困住你?如果是,我真想一直这么病下去。”
哪怕疼得我只能蜷缩着身子,失眠到天亮。
谢闻的思想漫无边际,他想着那天王冉离开时,自己对着兰花自言自语,终于把满腹心事给吐露出来。
那时他说——“还不如找我”。
谢闻疼得意识有点不清晰,但唯独有一个念头,越来越明显。
他再也不要做那个在家等候的人。
既然这几年的原地守候,都换来梁叶青越走越远的影子……
如果他主动走近,追赶上去,那长久站在梁叶青身边的人,会不会就是他?
过去和未来,只能是他,从一而终。
*
等天空泛起鱼肚白,谢闻听见窗外的鸟声嘈杂起来,播出一串号码。
他唯一的好友姚冬天本来睡得迷迷糊糊,骤然被吵醒,声音闷闷的,还带点起床气。
“谢大少爷我真的谢谢你啊,这么早就把我喊起来,你最好是真的有事!”
“……嗯,我想通了。”
姚冬天闭着眼静静等了一会,忽然意识到谢闻的声音又沙又哑,本来又快睡着了,意识到这点后努力从被子里爬起来。
“我天你不会想了一晚上吧?终于想通了,那你想怎么搞?”
姚冬天是唯一一个知道谢闻喜欢梁叶青的人。
两人也算发小,谢闻六岁搬到梁家,发病住院时认识了姚冬天。
姚冬天从小淘气,那次刚好把腿摔断,进医院打石膏。
从此就成为了朋友。
姚冬天听完谢闻的计划,严重怀疑自己真没睡醒。
可谢闻的语气并不像在开玩笑,他只能应了下来,“行,医院那边我会帮你联系。”
挂完电话,姚冬天自言自语道:“不在压抑中爆发,就在压抑中变态。我哥们儿这是又爆发,又变态了。”
他啪地一下倒回去,继续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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