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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书吧>夜阑卧听风吹雨的意思 > 27第5章(第2页)

27第5章(第2页)

吴知荣是个什么样的人?

见利忘义,贪生怕死,有骨头没骨气,有人形没人性。

这样的人得知朝廷发布海捕文书缉拿自己时会做什么?

他只会逃之夭夭,带着财宝躲到朝廷管不到的地方去,隐姓埋名,再不回中原。他哪来的气性硬怼女皇,哪来的胆量当众下女皇脸面!

再投一次胎,吴知荣都不是这种人。

“连家人都不管了,真是卑劣小人。”老宋忧心起来,“几十年来,皇帝造祥瑞,崇佛法,收买人心,将自己塑作至圣至贤的天命之人,决计不肯沾上污名的。”

裴恕之神色如常,“发生飞书之事后,恩师其实有三条路可走。”

“要么将事情全盘剖析给陛下听,然后劝谏陛下彻查,清查,将事情愈发闹大——如此,他就与我们是一路人。”

“要么他继续称病,装聋作哑,至少算个旁观之人。”

“可今日他却劝陛下废除《举告令》——看来他还是心向着陛下。”

老宋将这话在心头捋了一遍,叹道:“少相真是水晶心肝。刘相是个通透人,既然不知吴知荣何时才能归案,与其放任有心人继续伤害陛下的名声,他索性釜底抽薪。只要废了《举告令》,陛下就还那位盛世明君,不过偶尔被奸佞欺瞒而已。”

他脸上流露出罕见的恨意,“得位不正,才要装神弄鬼!”

裴恕之叹息,“从得知吴知荣屠戮流人起,我们筹谋数月,看来只能到此为止了。”

房州流人案只是个小小创口,他本想将创口挖大些,让它慢慢溃烂——金汤不就是这么一点一滴蛀空的么。

他从不怕失败,女皇建立功业近一甲子,早在他出生前就已权势煊赫——每一次试错都是有价值的,他输得起。

“一旦废了《举告令》,飞书再说什么都没用了。计划要改。”裴恕之单手负背,临窗而立,“吴知荣该上路了。”

老宋精神一振,“老夫这就通知铁勒。这等奸邪小人,罪恶滔天,早就该死了!”

“慢着。”

裴恕之按住老宋肩头,一字一句道,“告诉铁勒,我要将吴知荣点天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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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宋知道‘点天灯’是是一种极残忍的处死方式。

“点,点天灯?”他都结巴了,“这又何必呢,少相是要以牙还牙么。”

“先生还是心善。”

裴恕之微微一笑,眼底却是一片阴寒。

“凤临三年,牛卯前往长安办案,途中被人摘了脑袋。陛下暴怒,牵连了长安一半亲贵,九江郡王与王妃就死在那年。”

“凤临九年,乔有志于回乡途中被刺。虽然刺客当场自首,还呈上了乔有志的罪证,陛下还是发作了当地官场,杀一半,流放一半。”

“如今凤临十四年了,”裴恕之微笑,“不用试上一试,怎知廉颇尚能饭否?”

“告诉铁勒,动静闹大一些,看看我们陛下,是否还有当年的雷霆之威!”

*

汝平县是神都城外最大的一座县城,登记在册六千多户,近两万口人。北邻神都,南靠尹河,既得地利之便,商贾来往频繁,还能匀到些许都城繁华。每到赶集之日,四面八方的村庄百姓就会像雁群一样汇集到县里集市,以货易货,采买游乐。

何老汉是县里一名更夫,每夜打更五次,每次巡完自己的区域需要大半个时辰。

这日恰逢赶集,五更过半,何老汉敲完最后一圈梆子,哈欠连天的往回走去。

夏季日长夜短,此刻虽还不到卯时,天际已经微微透光。街道两边的店铺就像被热水慢慢煮熟的蛤蜊,陆续开了口子。尤其是卖朝食的铺子,勤劳的店家们支起招牌,捅开炉火,晨雾中弥漫起淡淡水汽。

这种忙碌辛劳的场面总让何老汉感到踏实,父祖辈口中的饥馑、灾荒、动荡、战乱,是那么遥远。就像塾学里的尤先生说的,只要老百姓还忙着赶集,世道总不会太差的。

想到这里,何老汉皱起眉头——他不喜欢现在的县令。

上一任县令虽然耳根子软,但也没什么过错;这一任县令听说却是靠巴结贿赂都城里的酷吏才发迹的,上任后不但一再摊加税赋,还动不动要挟告发别人谋反。

因为他‘上头有人’,一告一个准。县城里的富户已被他勒索过一遍了,这阵子似乎瞄上了小摊小贩,可怎么是好。

尤先生曾说,酷吏们只有监察司理之权,且都在都城里办案,管不到普通百姓的柴米油盐。谋不谋反的,是他们皇亲贵胄与高门大官的事,小老百姓只管婚丧嫁娶,交粮纳税,旁的不必担忧,更不要掺和。

何老汉与另外几名更夫私下闲聊,都觉得尤先生老替女皇帝说话,是因为他亲自抚养的侄儿前几年在制举中名列前茅,因为善于处理钱粮被朝廷破格拔擢为登州户曹,听说很快要升官去都城户部了。

但即便尤先生这么向着女皇帝,前阵子听说‘房州流人案’后,也叹息屠戮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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