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年多来,经了这么多事,安氏如今也多了心眼,说话也学会看形势了。
她道:“瞧您说得,哪就这般严重了,许是路上耽搁了,再说咱们玩咱们自己的,又不是刻意在等县主,她早些来,晚些来,又有什么关系呢。”
有人忍不住附和。
“可不是,况且荣嘉大长公主和丹阳公主都未曾来,仇夫人莫不是连两位殿下也要怪罪了?”
高氏愕然,“你莫要张嘴就胡说!你们怕是不知,侯府落得这种局面,怕是少不了殷氏在其中捣鬼呢!这种人心思不可谓不歹毒,好好的一个建安侯府,竟都死于牢狱之中,我不过唏嘘一番而已。”
董将军的夫人卢氏翻了个白眼。
“唏嘘什么?苏凌风死有余辜,本就不是侯府子嗣,鸠占鹊巢这么多年,你连这也唏嘘上了,莫不是还羡慕太夫人和洛氏狸猫换太子之举?”
高氏睨了一眼,“董夫人今日也愿意出门了,想来是女儿找到了。”
“你!”
楚瑞连忙打住,“好了好了,诸位夫人本是来赴宴结个善缘,若是落了埋怨,反倒是我的不是了,后院秋菊正盛,诸位夫人不妨同我一道先睹为快吧。”
“甚好。”
有人随楚瑞去了后院,也有人领着自家女儿在其余地方闲逛。
此间花厅刚散,宫中的情形也稳定了下来。
可殷瑛前脚刚踏出宫门,后脚丹阳长公主就追了出来。
“站住!”
丹阳长公主元承明乃是当今陛下一母同胞的妹妹,再往后,还有一位富贵王爷瑜王,只是成日与花香相伴,此刻还在永城,未能及时赶回来。
殷瑛行礼,“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那什么劳什子洗髓丸分明才刚研制出来,就敢给母后服用,若是母后有个三长两短,就算将你大卸八块,也补偿不了我母后一根手指头!”
元承明气呼呼的,“也不知你给陛下和九皇叔灌了什么迷魂药,竟由着你胡来,连姑母也向着你,当真是乱了天了!”
殷瑛颇为无奈。
她也不知哪里得罪了元承明。
方才在太后寝殿中就一直针对,若非陛下和安王拦着,怕是要将她和洪大夫当即杖责了才好。
面对咄咄逼人的元承明,殷瑛一脸苦笑,毕竟身份尊贵,既不能怼,也不能骂,只能将苏珍儿那套拿来现学现用。
“对对对,殿下说得对极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殿下万莫生气,有洪大夫在,太后洪福齐天,定会安然无恙。”
“你!”元承明哑然。
没人告诉她殷氏认错这般畅快啊。
“你,你,休要肖想我九皇叔!我九皇叔这般的人,只有京城第一美人仇英才能配得上,况且她才情又在你之上!你虽长得美,可到底是和离妇,又常常在外抛头露面,是万万入不得皇家的!”
殷瑛明了,原来元承明同仇英关系密切。
“殿下放心,我并无攀附安王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