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莘一人插科打诨,非说张彤是被千味居的菜品吃坏了身子,让侯府给说法。
苏凌风请来府医。
“张小姐脾胃虚弱,其实吃了些不干净的食物也不打紧,偏偏拖了好几日,又喝了冰镇的糖水,还在来月事时吃了寒凉的瓜果,确实伤了身子。”
苏凌风恨不得将府医的嘴堵上。
方才他使眼色,竟是没瞧见吗!
罢了!
多房妾室,多养一张嘴而已。
郑莘正得意,抬头间刚好看到了殷瑛那不动声色的神态,没由来生气。
不知怎的,又想到了那间连她也不让进的天香阁雅间。
突然不干了。
“彤姐儿虽是庶女,可怎么着也是三品官员家的庶女,如今侯爷没了兵权,又被罚俸在家闭门思过,只是纳妾,会不会太不将张府放在眼里了?”
她倒要看看,殷瑛这下还能不能淡然自若!
可谁知。
“张夫人所言在理。”殷瑛笑着说。
依照祖制,一品侯爵可纳两房侧室,苏凌风后院空空,楼姨娘专心养胎,红姨娘整日闭门不出,只有白琉璃一个乱子,若是张彤进门,正好热闹。
她也好腾出手,专心给侯府上些压力。
殷瑛向苏凌风提议:
“听闻张家姑娘性子好,那日在千味居,吃坏肚子也不忍苛责小厮,定是心性良善,侯爷,这份本心可贵,不如,纳为侧室吧。”
这下,连郑莘都愣了愣,连一旁坐着喝茶不语的张骏都惊喜地抬起了头。
“夫人此话当真?”
殷瑛端庄一笑,“此事岂能儿戏?自是当真。”
“好!如此自然是好!”张骏满意极了。
“哼!”
郑莘哑巴吃黄连。
原本只想张彤做妾,不承想竟有做侧室上族谱的命。
“你少装了!此时装得一番大度,想必心里是气都气死了吧。”
殷瑛语笑晏晏,如清风席面,帕子捂嘴笑:
“夫人哪里话,世上男子,不是谁都能同张大人一般情专一人,妾身也自愿为侯爷填充后院,多多开枝散叶,怎会生气呢。”
“你!”
上京谁人不知,户部尚书张骏唯爱一人,奈何家族不同意他娶一平民女子为妻,只得退步将其纳妾。
婚后十余年,不娶妻,连侧室也没有。
妾室为她生儿育女,女儿就是张彤。
可惜后来生下庶子体弱而亡,连一向健康的庶子也没保住,那时刚好郑莘追求安王不得,最后就阴差阳错地嫁给了张骏。
殷瑛正派人查着此事,只是还没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