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元斟来了殷宅,薛祁另被安排了任务,于是派了银甲军极擅乔装,功夫又好的人扮做殷宅守卫。
同时还有暗卫保护安全。
当然,绝大部分时候都用不着暗卫,就像现在,银甲军扮做的守卫当下便将几位想要强行闯入的人一脚踹飞了去。
佟管事在一旁急得不行。
“你们这是干什么,私闯民宅可是触犯大曌律法的,你们有事为何就不能好好说,我都说了我家东家不便露面,尔等在外也是有头有脸之人,为何此番如此咄咄逼人!”
佟管事有苦说不出,总不能直嗷嗷地说他东家是县主吧!
殷宅门口围着的这十数人,在附近三城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正是因为如此,才更气愤。
殷氏作为一介妇人,朱老下帖子去请,她竟然不出席,只派一介管事前来不说,如今还胆敢将他们拦在门外!
简直岂有此理!
朱老约莫已过六旬,胡须花白,双眼炯炯有神,对前来回话的门房说,“叫你东家出来!”
门房心里虽怕,但也挺直腰板。
“我家主子说了,朱老若要进,东家自当欢迎,若要携众闹事,便去喝杯府衙的茶消消火气,若是见人都要训斥两句,便显得您有失威严了。”
“你!”朱老气得跺脚,“无知妇人,当真是无知妇人!”
双方坚持不下,许州四月的天儿已有了些日头,朱老额头冒汗,眼见就要晕了,此时,府门打开,小厮搬出一张官帽椅,摆在门前。
只见殷瑛一身青莲色的明绣白莲软烟缎,同色略浅的齐胸软烟罗襦裙。
青莲色颇深,可配上白莲,是让人不敢直视的显富贵端雅。
殷瑛从照壁后而来,端坐于门口的官帽椅上。
俯视着这一群人。
就位置高低而言,无端形成了压迫。
朱老蹙眉,这殷氏的东家,怎的生得如此美艳,怕不是个正经人!
“你便是殷氏的东家?你可知你犯了从商大忌!略有姿色便好生寻个良家人嫁了,抛头露面学人做生意成何体统!”
殷瑛:“大曌可有律法言明,不许女子做生意?本朝早已不许女子裹脚,朱老怎还将前朝的裹脚布留着?若说我犯了从商大忌,还请朱老明示。”
“伶牙俐齿!老夫不过训斥你两句,你便以前朝裹脚布威胁,莫不是下一句就要将造反的名头摁在老夫头上了?!”
“训斥?”殷瑛笑道:
“没想到,朱老也是好为人师之辈。朱老口口声声说我犯了从商大忌,可在此之前,不说潭州,青阳和名都三城,便只在许州,就有对家学着殷氏跟风开铺子,价格之低,令人咂舌,为何朱老及各位不去那家府门前闹?这又是何理?”
“你你你,人家是低价,你这价可比本钱还低了!”
“本钱?朱老怎知我本钱为几何?不如拿出证据来。”
朱老眼看不敌,人群中有人低声说了句和离妇什么的,当即被站在靠前的人听到了。
“你一和离妇,就该窝在后院吃斋念佛了却残生,如何还能出来抛头露面,简直败坏风气!”
“原来是和离妇啊,难怪做起生意来这般横冲直撞,你若自行收拾了包袱滚出这许州城,我等便不再计较,如若不然,休怪我等对你不客气!”
“哦?”殷瑛认出了此人,是柳家嫡子柳介。
“如何不客气?你柳家连着两日先行伤人不说,屡次背后行阴损招数,这些朱老不管,倒因为今日我不曾到场闹上了门,也不知这荣南商会是怎样一个入会标准,我当真好奇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