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这话给了嘉维尔完全相反的动力,具体表现为她就这么一把掀开被子跳了起来:“我不服!我还能打!”
在她的另一边,祖玛玛倒是顺手就把被子抱在了怀里,垂下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不,你不能。”特米米撇撇嘴,眼珠子转向了侧面:“距离你被打晕已经过去了一整个太阳落山那么长的时间了,现在大家应该要收拾吃完的锅碗准备活动了。呐,这儿给你们准备了一点儿粥——”
“哼!”嘉维尔干脆跳下了床,随手抓起床头一件外套披上:“我要去找他算账!”
“啊,那件是我的……”
“喂,你穿反了!”
对着没能关上、还在晃来晃去的房门,剩下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停在原地。
“好吧,她老是这样。”
祖玛玛裹着被子滚了一圈,恰好停在床沿上:“那就是说……现在是晚上了?你没去一起玩吗?特米米。”
“啊?”特米米愣了愣,低头看向她:“我不喜欢。太吵了,喝了酒的大人都很烦。而且我想照顾嘉维尔。”
“……噢,我懂了。”祖玛玛从被子里钻了出来,重新坐在床头:“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可以啊。但要你先把这碗粥喝了,之前大人说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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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丘亚转动着它的目光。
酒过三巡之后,人们开始向中心处最大的火堆集中。围坐在一起大声交谈,还有人唱起了歌,跳起了舞。而他们的“新任大酋长”也为自己能够不再处于许多注意力的中心而感到愉快。
它终究没有这么简单地随波逐流融入这股欢快的气氛,而是认真地观察和记录。
对于未来的困惑搅扰着克丘亚的思绪,因为它并不了解自己被送到这里的原因和目的:事实上,史兰为它激活的记忆也就仅仅持续到指引它顺利开启传送装置为止,再之后则是一片虚无。
噢,还有那个最后的词汇,“希望”。
暂且放下这个因为信息太少而无从分析的问题,克丘亚专心于此刻手头上的事务。它注意到这些看起来相处融洽的生物大致上可以分为两个类型,一类看上去更类似于热血种的人类,会用较多的布料和其他织物遮住身体的主要部位;另一类则与蜥蜴人更为相像,并且裸露出大部分鳞片覆盖的位置,只戴着一些羽毛饰品。
但无论是哪一种类型,他们都有一条类似鳄鱼或是蛇的有鳞尾巴。
克丘亚又看了一圈,发现其实还有第三类:虽然长得很像第一类并且也披着额外的织物,但是身体各个部位都有显然是直接长在皮肤上的羽毛,并且腰后完全没有尾巴的痕迹。
真是奇怪。它想。
这只灵蜥此前从未见过或是听说过各种族混居的情况,倒是常常看到不同种族的军队互相攻击——就在半天前还正亲身体验着。不过,或许是灯下黑,它完全忽略了一种可能:就像露丝契亚的蜥蜴人那样,由好几个有亲缘关系的子种族聚居在一起的话,也可以组成一个和谐融洽的集体。
但克丘亚也没有急着对此提出质疑,而是先把这些信息记录在脑子里。既然对方算得上友好,那么它觉得自己或许会在他们之中生活一段时间,直至找到下一步的目标,又或者是察觉到大计划的召唤为止。
再尝了一口杯子里的那种液体,克丘亚无意识地转动着眼睛。忽然,它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闯进了它的视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