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赵吉道:“爱卿,屏退你左右侍卫,朕有话要与你单独说一说。”
“臣遵旨。”王禀一挥手,他身边站着的方庚和其余三名侍卫,都退出了数丈远。
现在,赵官家身边除了最值得信任的皇城司亲从官在护驾外,就剩下王禀将军一人了。
赵吉将他出城到杭州码头,见到了领枢密院事、新任两浙路宣抚使童贯、刘延庆和杨惟忠两位将军之事,说与王禀听……
王禀震惊,他听到,赵官家在御驾出京之前,便早有谋划,抽调了西北军中的刘延庆部和杨惟忠部的精锐兵将,南下剿匪……
王禀发自内心地钦佩赵官家,居然能有如此先见之明!
王禀激动得声音颤抖,无比钦佩地说道:
“官家无比圣明啊!
东南厢军之兵卒,大部分为朝廷为了安抚灾区饥民招入军中的,平日里训练松散,武备废驰,故此,才会给方腊匪军有可趁之机,连连攻打下了数座州县。
而臣王禀,在新任两浙制置使谭大人麾下,虽然能统领南下万名禁军和溃退入杭州城的万余人厢军,然则,这些兵马用于守城有余,出城决战而不足。
如令,官家早有谋划,调来了童大人、刘将军和杨将军统领万余能征善战之西北军精锐,定能将方腊匪军剿灭于于杭州城下!”
此时,赵吉并没有告诉王禀,他想出并交待给童贯、刘延庆和杨惟忠的灭敌之计。
赵吉微笑着,要考一考王禀将军的军事才能,便问道:
“王将军,你看刘延庆和杨惟忠部兵马,是进城来助你守城好呢?
还是留在城外,侍机而动,去冲杀方腊匪军好呢?”
王禀立即躬身抱拳,道:
“回官家的话,依臣王禀看来,刘延庆和杨惟忠部兵马,应留在城外,可分为左右两部,侍机而动。
等到方腊匪军攻城不下、敌军疲敝之时,刘、杨二部兵马,从左右杀出,直击方腊匪军的左右两侧翼,敌军必然大乱!此战可胜矣。”
“哈哈哈……好!英雄所见略同!”赵吉高兴道:
“朕也是如此吩咐刘延庆和杨惟忠二位将军的。等到方腊匪军攻城不下时,刘杨二位将军领本部兵马,杀出直击方腊匪军的左右两侧翼!”
王禀再次震惊,这位以前擅长于书画、喜欢酒色、修道求仙、不理朝政的皇帝,如今怎么可能有如此高超的军事指挥才能呢?!
而且,他王禀,属实也知道赵官家是出城去运河码头,迎接童贯、刘延庆和杨惟忠所领南下的西北大军的。
如今,腹心内烂未见西北军的一兵一马跟着赵官家回城来。
看来,臣王禀所想出的计策,赵官家还真的是先于吾想出来的,并已经交待给了此次南下的西北军主要将领了!
赵吉拍了拍王禀的肩膀,道:“王将军,只要守好城,方腊匪军攻不下这城池,把敌军消耗得士气低落之时,朕已经命令刘延庆和杨惟忠,以杭州城上敲起战鼓为号,他二将便会率领其部杀出,直击方腊匪军的左右两侧翼……”
王禀激动万分,单膝跪地抱拳,赞佩道:“官家圣明啊!官家所设之计甚好,定能大败方腊匪军!”
……
赵吉起驾,从南城回往杭州城内的府衙休息……
一批又一批的探马,不停地在城外的几条主要道路上,奔走探查着军情……
每批探马,探听回来军情后,并不入杭州城,而是汇报于城楼上的守将和在这里等候着的报事小宦官们……
数批传事官官,骑快马来往反复于城门与府衙之间,不停地向赵官家汇报着当下军情……
“报!据探马回报,方腊匪军主力,约有七八万人,已经于今日丑时,从富春城外开拔,行军至富春至杭州的官路上……”
……
“报!据探马回报,今日巳时初,方腊匪军已绕过新登县城,距离杭州城,只有近二十余里了……”
……
“报!据探马回报,午时末,方腊匪军绕过新登县城,距离杭州城六余里的旷野,埋锅烧饭,匪部轮番守备,暂作休整……”
“报!前几批,共有我军五名探马,因距离方腊匪军过近,被匪军弓弩手射杀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