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个人与伤兵的清洁,我宁愿你们站着等候工作,也不要跪着拜我。”
“是,渠帅!”
军医起身,泪水打湿了面庞。
黑熊只是点点头,又看了看配属给军医队的桃子,见都保存完好,就对擦拭泪水跟在身后的军医说:“还是一样,剩余三分之一的时候,派人来我这里取桃。”
“是,臣不敢遗忘。”
军医尽可能用低微,而黑熊又能听清楚的声音回话,生怕大声说话这种粗鲁行为,冒犯了渠帅。
又检查了陶罐、木盆里的备用清水,其中有三坛近期蒸馏出来的酒。
这应该是甘宁这里改造器具蒸馏的,黑熊也只是看了几眼,尽人事听天命吧。
最后看了包扎伤兵的白纱步,这是从南乡郡订购的,是丝麻混纺而成,材质透气。
运抵关中后,在骊山北营青州兵控制的温泉里反复浸泡、清洗,最后沸水洗一遍,晾干后装箱运来的。
等到明年冬天,己方才能生产伤兵绷带。
见都准备妥善,黑熊引着甘宁走出帷幕区域,又见军医队还配属了一支五十余人的担架队,更是感到安心。
这一战,要尝试白日正面强攻!
要做好伤兵救治后快速投入战场的准备!
每一名重返战场的伤兵,都会激励每一個参战的士兵!
攻城战的难点就在于这里,绝大多数攻城士兵缺乏战斗积极性和热情,白白浪费各种短暂的时机,前后无法紧密合作。
先登军功往往是重赏与严酷刑罚一起逼迫产生的!
就是因为先登部队已经主动、被动的抛弃了死亡,不顾一切的发动攻势,才能紧密衔接。
黑熊登上战车,坦然落座,左手搭在扶手,见吕布、高顺十人队、袁术六人队在箭牌之间穿插,渐渐来到最前一排。
而甘宁也带着重装百人队持盾上前,抵近第二层挡箭牌。
随着甘宁在阵中呼喝,带来的三台粗糙云梯开始缓缓靠近,同时各处挡箭牌一起推进。
城头上,都尉刘开头戴普通皮盔,身上穿的却是河北制造的黑光铠。
但只是在城墙垛口露出半张脸,跟身边守军的半张脸没有本质区别。
即便这样,城下挡箭牌移动时,依旧有披甲弓手朝他所在射击。
甘宁所部的特点就是善射。
如果未来有重装弓手的必要,那这支弓手一定出在甘宁所部。
精锐弓手本就体格强壮,给他们穿戴重甲,也不妨碍什么。
铠甲对身体的负担,还不如张弓时的体力消耗。
刘开观察城外那三台云梯,不由嘴角抽了抽,他也是经历过大战的,真有些看不上对方的云梯。
几台云梯很难改变什么,比起云梯,更让他感到不安和棘手的是甘宁所督的重甲百人队。
其中三十多人穿着金盔金甲明光铠,这防护等级跟他这个都尉一样。
这样一支豪华的重装精锐参与攻城,守城士兵会理所当然的恐惧,以至于不敢交战。
打仗打了这么多年,远离装备豪华的精锐,几乎是一种生存本能。
“柴草团运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