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艾往前靠近半步,暴露真实目的:“我刚才说的是真的,您需要我的时候,我随时可以配合。”
“需要”,再简单不过的两个字,在她口中充满了暗示,她措辞:“您放心,我不会再像昨晚那样——”
呃……猛虎扑食?
裴宁端眉心皱得越来越深,昨晚一闹她本来就有些起念,又帮池艾抹了药膏,眼下池艾还要投怀送抱,她的克制力隐约开始崩坏了。
饥渴症发作时,焦躁,难耐,混乱,统统是裴宁端最为厌恶的冲动,而池艾把这些当做接近她的工具,不惜撩拨也要引她失控。
“出去。”裴宁端声音寒得冻人。
池艾深吸一口气,洗脑一样默念:温水煮青蛙,不可操之过急;温水煮青蛙,不可操之过急……
“好,”她抓着表把手收回去,丁点儿不觉得丢人,“有需要您随时叫我。”
话了,她还露出点讨好的笑,说了声再见,这才彻底离开。
门刚关上,裴宁端按捺不住,解开了衣领的扣子。
……
时间一点点流逝。
一门之隔,池艾出了书房,人却还靠在门前。
背部抵着泛凉的墙,她拿着表,低头一动不动,计算着时间。
秒针没坏,走得很正常,已经过去了三分钟。
裴宁端,真的好能忍。
池艾几乎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判断出错了。
可如果不是饥渴症发作了,好端端的裴宁端为什么要帮她抹药?
池艾无意识地偏头,避开发丝,摸了下自己的后颈,手指便沾上了药香。
药的味道很重,所以在裴宁端帮她上药的时候,她没闻到对方身上的冷杉香。
……究竟是没有闻到,还是她刻意忽略了?
池艾闭眼吐了口气,感觉自己像是被传染了一样,也莫名其妙跟着心烦意乱。
高高的廊灯悬在头顶,她仰着头,自言自语,“想什么呢,交易而已。”
交易而已,各取所需,协议上都说好了的。
表盘的长针转了一圈又一圈,不知等了多久,身后传来“哒”的一声。
池艾直腰,迟滞一秒,转过身,便看见书房门的从内打开。
门内,裴宁端手搭在门把上,衬衫被扯开,内搭揉得凌乱,雪白的锁骨上还有殷红的指痕,显得整个人无比病态苍白。
就连灰褐色的眼睛也和蓝栖那晚一般无二。
目的达成,可池艾发现自己一点儿也不高兴。
几粒纽扣落在裴宁端赤裸的足边,池艾弯腰将纽扣捡起来。
她先没起身,半蹲半跪,只是将纽扣拿在手里用力地攥着。
直到手心的痛感难以忍受,她抬起头,不带笑容,定定地问:“裴总,需要我吗?”
廊灯将她眼中的情绪映照得分明,裴宁端抓着门把的手缓缓松开,等到池艾要站起来,她终于从喉间逸出崩坏的一音——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