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遇着再搭伙掐踪猎熊,大喇叭背颗枪还得占一股,而常家兄弟就一颗枪,只能分一股,这就是三股,这么说大喇叭拿两股没啥毛病。
但常西风却认为他会掐踪、背颗枪就得占两股,所以他瞅着大喇叭说道。
“那咱给黑瞎子壳下来对半劈,咋样?黄老哥,你亏不着啊,要是没我哥俩,你都不定能撵着,哪怕撵着一人得费多大劲壳下来,那太犯险了,咱仨人有准成!”
黄大喇叭装作一番思索,点了点头,直言道:“你俩可别害我。”
“那不能,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你,你一张嘴我们哥俩还能不要脸啊?”
大喇叭笑道:“哈哈哈,那必须地!”
他这张嘴可谓是致命武器,若常家兄弟得罪他,等回到庆安他必然得埋汰死这哥俩,让他俩搁屯里没脸见人。
“那咱赶紧往前撵吧,我幺麽这黑瞎子就在蛇塘沟草窝子里卧着呢。”
“行,那走吧。”大喇叭装作提裤子,往后边扫了眼,可惜根本没瞅着徐宁人影。
待走两人走出去两三米,落后的常北风才迈步嘀咕道:“我哪还特么有脸呐。”
三人顺着踪迹往前走,期间大喇叭试图将两兄弟忽悠到山后,奈何常西风坚持要掐踪往前捋,并说大喇叭不懂为啥要掐踪,还特意给大喇叭解释了一遍。
整的大喇叭非常难受,他有心往后瞅两眼,却怕被常家兄弟发现,只能忍住闷头跟着往前走。
谷底有许多被水流冲刷下来的碎石,但由于前些天刚下过雪,所以踩在上面只能听到踩雪声,并没有石头碰撞发出的‘嘎嘎’声。
而且这雪地里的黑瞎子踪迹非常清晰,它是直奔着蛇塘沟尽头去的,再往东南方向走,那就到白石砬子了!
然而,三人刚到蛇塘沟的尽头,身处三面被平缓坡包围的岩石地带,常西风就停下了脚步,抬头张望着前方的石头山,在山脚下有个黑漆漆的洞口,而黑瞎子踪就消失在了洞口。
常西风紧忙拽着大喇叭蹲下,指着前方的洞口,“黄老哥,咱应该是撵上了,那黑瞎子备不住就搁那地仓子呢。”
大喇叭皱眉,“它走驼子又蹲仓了?”
“恩,这头没啥玩意吃,它不蹲仓咋整?黄老哥,这黑瞎子多大?”
大喇叭想了想说道:“我幺麽得有三百,将近四百斤,但瞅着不大,就是肚囊子挺肥实。”
这话将常西风噎住了,常北风冷着脸说:“四百斤的黑瞎子站起来得有两米多高,这还瞅着不大?”
黄大喇叭理直气壮道:“那天它根本没站起来,直勾勾就跑了,我特么哪知道它多高,就瞅着肚囊子的耷拉的肉了,咋地?”
常西风回头张嘴无声骂了常北风两句,示意他闭嘴别说话。
转头拉着大喇叭,笑说:“黄老哥,那咱干呐?刚才讲好了,壳下来就对半劈,行不?”
大喇叭点头:“行倒是行,咱仨谁去叫仓啊?我可不去嗷。”
三人同行,有两人是亲兄弟,大喇叭再傻比,也绝对不会去叫仓,因为叫仓这活有点危险,万一常家兄弟使坏,在这荒郊野岭他都没处喊救命。
“让我弟去,咱俩两颗枪搁两边守着,只要黑瞎子出来,咱俩就响枪,咋样?”
“那行。”
常北风嘀咕道:“就给我派这烂活,咋不让我响枪呢。”
常西风闻言没好气的将肩上的枪递给他,“来,你响枪,我去叫仓!你要是没给它壳死,回家我让燕子削死你!”
“你让她削死我吧,还特么亲兄弟呢,谁特么姓常都不知道……”
“诶,你特么……”
大喇叭皱眉歪头问,“你俩嘎哈呢?这特么要干仗了,你俩咋还呛呛起来了呢。你俩要是没准就滚犊子,别耽误事!”
常北风梗着脖子,道:“关你啥事?”
“你特么闭嘴!”常西风转头笑道:“黄老哥,我去叫仓,待会你跟我老弟响枪,两响准能给它壳下来。”
“先告诉你嗷,我枪法一般般。”
“那没事,这离着三四十米呢,两响壳不下来,那就……”
常西风话没说完,便听见石头仓内传来动静,三人转过头望去,就看见一头顶着鸡窝发型的黑脑袋探出头。
待黑瞎子眯着惺忪睡眼瞅见三人后,明显是一愣,随即低头紧忙往前迈步,嘴里发出‘嗷’一声熊嚎。
“诶我艹!”大喇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