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彪这个奸诈小人,无胆鼠辈,简直有损我们盗门的颜面。”李霄汉跟在我身后骂了一路。
余十三听不下去了,他冷冷地说:“自己没有本事,就不要絮叨,惹得人心烦。”
李霄汉瞪起眼睛,嚷道:“毛头小子,你竟然说我没有本事。那陈元彪趁我之危,胜之不武。若论真本领,他岂是我的对手?!”
余十三毫不留情,说:“输了就是输了。”
李霄汉大怒,快步上前拦在我们跟前,指着余十三威胁道:“你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老子把你另一只胳膊也拧下来?”
我一剑抵住李霄汉的心口,说:“他伤得很重,你若敢动他一下,我一定会杀了你。”
李霄汉脸涨得通红,他瞪了余十三一眼,极不情愿地躲到了一边,喃喃念道:“看着姬大侠的面子上,我不与你计较。”
我搀扶着余十三继续向前走,我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但我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一则让余十三养伤,二则我身体里那股阴冷的寒气已愈发难以压制,我需要尽快地调息,设法将寒气逼出体外。
“姬大侠准备去哪里?”李霄汉跟在我身后像一只惹人厌烦的苍蝇。
我没有理他。他竟然又絮叨起来:“我看你这小兄弟伤得不轻,再走下去,只怕不出五里便要气绝血枯了。”
“你到底有没有再听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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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此态度实在对我太不尊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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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罢了。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不如。。。。。。我带你们去一个可以养伤的地方?”
我停下脚步,问:“哪里?”
李霄汉神秘一笑,眯起眼睛,与他那浑然天成的一字眉并齐成两道横杠,看起来十分滑稽。若不是此时气氛有些沉重,我想我一定会笑出来。
“五里坡。”李霄汉缓缓说道。
我说:“在哪里?”
李霄汉抬手一指,说:“向东五里。”
“五里?”我说,“你刚才说过,十三他再走五里便会气绝血枯。”
李霄汉嘿嘿一笑,说:“略作夸张,只是要说明他伤情严重,并非真会如此。”
3。
台州城外五里坡。一个荒村,莫说人影,就连鸟兽也见不到,甚是凄冷阴森。
一家破旧的宅院里,余十三斜倚在墙上,脸上毫无血色。幸亏周望安为他封住了几处穴道,余十三的伤口已不再流血,只是断臂之痛由内而外,常人根本无法承受,况且他还不过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
“只怕我今后都不能再拿剑了。”余十三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绝望,他说,“我也不会练成像你一样厉害的武功。”
我心中又是一阵酸楚,安慰他说:“你还有左手,一样可以练剑。”
“不错。”李霄汉随声附和,说,“我偷人东西的时候,从来都是用一只手。”
我说:“你住口。”
李霄汉根本不肯住口,仿佛不说话对他来说是一种奢求。他蹲到余十三身边说:“我见你年纪轻轻,反应却很快,不如入我神偷门,我可以将我这一身绝技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你,做不了剑圣将来可以做盗圣,你意下如何?”
余十三嘲笑道:“盗圣?去偷人底。裤吗?”
李霄汉登时满脸通红,叫道:“休要再提此事。此生我不找陈元彪夺回盗圣之名,我李霄汉是不为人!”
余十三又说:“你分明就是被人偷了底。裤,为何不让人提?”
李霄汉大口喘气,一副愤愤难平的模样,说:“我外衣尚在,怎可能被人偷了底。裤,世间哪有这等神技?!
我不解,问:“那陈元彪手上的底。裤是哪里来的?”
李霄汉咬牙切齿道:“怪我我平素里不喜欢穿那等无用之物,我在大船上撒尿时恰好被陈元彪发现,所以他事先准备了一条底。裤带在身上,又在宽巷中有意出此题目比试!这个奸诈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