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油饼悉数掰成小块,喂到小狗嘴边,同时郑重承诺,“现在你吃油饼,是因为我吃的是油饼。如果我之后吃人参或者天山雪莲,你自然也是吃的人参或者天山雪莲。”
小狗没吃栗嬗喂到嘴边的油饼。因为它长的显眼又可爱,周边得人都会喂它好吃的,所以它的肚皮总是鼓鼓的,要是栗嬗拎着它的爪子举起它晃一晃,准能听到里面的茶汤来回晃荡的声响。
方才吃油饼,也不过是给栗嬗面子,强撑着咬了一口。
如今栗嬗说要养它,小狗有些犹豫地嘤嘤叫。它见栗嬗好多天,不是蒸饼汤饼烧饼就是油饼。也是奇怪,吃那么多饼,但脸一点儿也不圆,还像它从未啃过的、只在别的有家狗的碗里见过的骨头那般尖尖的。
跟着她肯定没自己现在吃的好,但是她的脸尖尖的。如果自己这辈子都吃不到骨头,那么苦的时候舔她的脸一下,也许自己就知道骨头吃起来是什么样了,也许自己吃屎也能香了。
小狗靠近栗嬗,暖洋洋热乎乎的小狗味包裹了栗嬗的鼻间,下巴也传来了湿漉漉的触感。
栗嬗定睛一看,是小狗摇着尾巴,伸出黑舌头一下又一下地舔着自己下巴。
她兴奋地举起小狗,认真对它许诺道:“我们今晚不吃饼了,吃粥!”
“哦?不知可否赏脸让我也尝一下?”
随意搭话的无礼之人是刘璋湘。看来他们的阴谋已经策划好了,现在就等着刘璋湘引着栗嬗往里跳了。
可栗嬗连搭理他都不愿意,毕竟来着一看就是眼睛浮肿、眼袋浮夸、精神萎靡,明显就是纵欲过度的人。
哪怕是长公主口口声声说她的皇兄,也就是怂包蛋,一夜御十女,光是烧水都用完了宫中的柴火,自己去质问刘雭时,他也没有像这样子虚过。
“其实我找你是有事相求。”刘璋湘没皮没脸,继续说道,“我好友家最近缺个跑腿的,因为他夫人善妒,为了避免他夫人吃味,便只能委托我来找一个人。要是出什么事,他夫人多多少少也能顾及到那人是我引荐的,看在握的面子上,就不至于去和他闹和离。”
好像又回到了之前被人骂妒妇,指责自己霸着皇帝不放,一点也不为皇脉开枝散叶着想的日子。
栗嬗感觉自己被指桑骂槐了,但她现在没空,也懒得沉浸在过去的悲痛中,她没理让自己想起那些过往的罪魁祸首。
她抱着小狗准备离开。
可刘璋湘却拿出了两贯钱。
“这是试用金,你不妨先去试一下,不管之后做不做,这些试用金都是你”和你手上那只狗的。
后面的话刘璋湘未说出口,因为栗嬗已经接过那连贯钱,喜滋滋地问他地方在哪里,明天什么时候到了。
早知只有她一人,我就只拿出一贯钱好了。吝啬鬼刘璋湘一阵肉痛,但那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栗嬗。
毕竟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嘛。
大不了等自己玩腻了,扔到烟花之地,凭她的姿色,自己仍然能赚不少钱回来。
长安城内的刘雭雭总觉得不对劲,连吃香的喝辣的都顾不上,当即忘记了自己的高贵身份了,赶紧叫来张舍人询问新进宫的人找来没?
张舍人自然不敢说这事已经归皇后管了,他怕惹得太子不高兴,便只能含糊不清说人太多了,皇后又要了些过去,便自然找的慢了些。
皇后一摆出来,绕是太子刘雭雭也无可奈何,只能压下心中的不安,让张舍人尽量快点。
看来殿下这是憋不住了,张舍人心想,可守宫砂还在,奴日日夜夜呆在殿下旁边,也没见他看避火图,更没瞧见宫女进出靠近。莫非殿下和皇上一样,也好男色不成?
不行,奴得赶紧找人报告皇后才是!免得皇后知道了,拿不了殿下出气,拿奴出气。
张舍人一边跑一边心想,不该啊,殿下不是最讨厌皇上和皇上的“爱臣”之间的感情吗?殿下一直认为“爱臣”故意引诱皇帝,在皇帝面前装模作样。不应当啊……
不行不行!这件事还得再找一个人偷偷告诉长公主才是。万一长公主之后被皇后允许给殿下送美人,也许那些美人不仅得有女子,还得有男子,这样才能入得了殿下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