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寒看周寒那一脸无赖样,不怒反笑,道:“这姑娘是外乡的,因为讨饭路过潘庄。”
周寒听李清寒说到“讨饭”二字,不由得转回头,又向那棺材多看了两眼。她也曾经随周老头讨饭,所以对那口旧棺产生了兴趣。
李清寒继续说:“潘五忠有一个儿子,可是天生呆傻,所以年纪已经三十了,却仍未娶妻。潘五忠只此一子,还想靠这儿子延续香收,但他儿子这个样子,又有哪个姑娘肯嫁。”
“潘五忠正愁眉不展时,这个姑娘孤身一人来到潘庄。她是个乞丐,没身份,没娘家。潘五忠便打上了这姑娘的主意。”
“潘五忠以利诱,骗这姑娘与他儿子成了亲。新婚之夜姑娘发现新郎是个呆傻之人,心有不甘,想不开上吊自尽了。”
周寒又看向那口旧棺,“亡于新婚之夜,她的怨气不小。”
李清寒瞪了周寒一眼,“听我讲完!”
周寒撇了撇嘴,听李清寒继续说。
“她死后怨气不散,时常来潘家搅闹。潘五忠想了不少办法,都不能让家宅平静。潘五忠跪在鬼姑娘坟前苦求。鬼姑娘便托梦,告诉潘五忠,需要一个让她满意的男人,与她结成阴亲,方可平息她的怨气。”
“那锭银子,是那老头故意扔在路上,寻找有缘人的。这个方法也是鬼姑娘教的。然后,你就撞上来了。你不贪那银子,便是与鬼姑娘有缘,反之,则不是。”
周寒笑了,“看来贪财也不全是坏事嘛!”
李清寒的冷眸瞥向周寒。周寒赶忙止住笑,“我只是说说!”
周寒现在也明白了,她刚来时为什么没发现什么怨气在这宅子里,或许这个鬼姑娘还真的对她满意,想结这个阴亲。只可惜鬼姑娘看错了人。
这时厅中已经安静下来,棺材不响了,除了那一片幽绿的烛光,也没其它异常。潘五忠还跪在棺材前,抖如筛糠。
吕升在两口棺材上转了一圈道:“公子,别只顾着说话了,棺材里的空气不多了,一会儿你就要被憋死了。”
“对,对!”周寒差点把自己的凡人身体忘了,便要施法将自己的身体放出来。
李清寒拦住她,道:“你因为谁进去的,就由谁完完好好地把你请出来。”
李清寒说完,一指那口旧棺,喝道:“你别躲着了,出来。”
李清寒话音刚落不大会儿,从旧棺中钻出一个女鬼,身体僵直,四肢下垂,长发披散,浑身青黑,两只灰的眼凸出来,周围布满血丝。
女鬼飘飘乎乎,惶恐不安地来到周、李两个神魂面前。
周寒白了这女鬼一眼,道:“就你这样子,也想和我结阴亲?”
那女鬼听了,连忙下跪。“我并不知那少年是神尊之身。若是知道,便是魂飞魄散,我也不敢对神尊有所非分之想。”
周寒一摆手,指着新棺道:“行了,现在也不是责怪你的时候,赶紧将我的肉身放出来。”
“是,是!”那女鬼赶忙答应。她站起身来到潘五忠的身边,在他耳边吹了口气。
潘五忠浑身哆嗦了一下,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虽然厅中还是一片绿幽幽,但是却没发生其它可怕之事,人们胆子大了些。
潘五忠的妻子见潘五忠不太对劲,叫了几个关系亲近的青年,上前来,要扶起潘五忠。
潘五忠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推开那几个青年,指着棺材,声音慌乱。
“你们几个,快,快把那新棺打开,要快。”
那几个青年虽不知道原由,但也不敢不听。他们赶忙拿工具去撬棺材钉。
潘五忠的妻子问:“老爷,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