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杳一想到有人偷偷瞒着,坐立不安,想要攥紧绢帕,可一扫视,绢帕不翼而飞。
正当她蹙眉,紫晚便激动地说,“少夫人,我记得当时金嬷嬷也在,她也曾好奇问过奴婢去烧的什么。”
提及金嬷嬷,宋远杳攥紧矮几的边缘,想到她曾在自己进府,难得对她衷心的人,如今想来,也不知这衷心到底有几分好。
紫晚也貌似想到其他,斟酌了一下,还是缓缓道:“金嬷嬷前几日说是乡下侄子生病,回家探亲,少夫人你说她是不是心虚。”
宋远杳闻言,立马吩咐紫晚去寻金嬷嬷的下落。
若是金嬷嬷跟他人勾搭,岂不是知道陆乘雪死了的事。
可对方所图何事?她也没见有人寄书信来索要钱财?
宋远杳左思右想,疑团始终解不开,心底压着沉甸甸天秤,令她不由看向支摘窗外的芭蕉。
不管了,无论对方所图何事,她迟早会知道,倒是陆乘书三天后约她去江舟湖畔,所图何事?
这一点宋远杳不甚清楚,连通收到命令的李通都不得其意。
“大人你想逼问陆少夫人,为何要约人去江舟湖畔?”李通斗胆一问,余光瞥见坐在雕花案几前的陆乘书。
只见面无表情的大人从袖子拿出女儿家才有的绢帕,而帕子绣着海棠,斑斑点点的血迹,一分为二,颇为奇怪。
尤其此帕怎会在大人手里。
李通不解,这时感受到一道锐利的目光扫视。
他这才收起心思,拱手不再乱看。
陆乘书将帕子放在案几,面无表情道:“你派人守在陆府四周,探查有没有陆府的人出来,随后跟上,看对方要做何事,尤其是要跟踪宋远杳身边的婢女。”
李通谨遵吩咐,也回味过来,大人这是引蛇出洞,找人把柄。
可对付一个小娘子,何必大费周章,抓来审讯一番,不就知晓一二。
李通不知陆乘书的真正想法,不敢妄言,退下。
几只野鸟伫立在褐色瓦砾上,烟雨蒙蒙,它们匆匆忙忙飞去屋檐下躲雨,也正巧遇到走出来的李通,被惊吓四散逃窜。
陆乘书听到门外的动静,瞥了一下染血的绢帕,目光幽暗,随后将帕子藏在镂刻梅花的匣子里。
他之后便去了陆府的西院,跟陆夫人说明此事。
陆夫人十分了解宋远杳,在听闻陆乘书出面都被婉拒,她摆摆手,苦恼道:“辛苦乘书。”
两人聊了一些琐事。
陆乘书方才告退,临走之前去了一趟母亲生前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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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夫人在听韦嬷嬷说他去了生母的院子,头疼的揉了揉眉,“摊上那样的生母,也算是他不幸。”
“反倒是容娘那边,你们安排好了吗?”
韦嬷嬷颔首,“一切都安排妥当,只是夫人,容娘肚子里的骨肉真的要说是少爷的吗?”
陆夫人心情复杂地说了句,“你说呢?”
韦嬷嬷不敢吭声,转而提到宋远杳,“少夫人的性子容不下沙子,夫人真的要这样做?”
“不这样做,那能怎么做?”陆夫人对宋远杳有诸多意见,这是人尽皆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