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你三嫂近日身子越发沉重,我将奏折带回去处理,顺便陪她,你让老七陪你去。”崇睿整日忙得脚不沾地,哪里有时间与他去赛马。
崇义故作冷傲的睨了崇睿一眼,“放眼天下,除了三哥,还有谁的马术能赢过我?跟老七玩没意思,我走道都比他骑马快!”
许是要当父亲了,见他闹别扭,崇睿竟破天荒的没有转身就走,而是柔声说,“那你去找郭全福陪你,那小子跟你一般野,你俩走到一处,倒也乐趣十足,晚上回来,让你三嫂弄些好吃的,我陪你喝酒。”
听到好吃的,崇义的脸色总算是舒坦了些,“我要吃凉拌卤牛肉、鸭丁溜葛仙米、酒酿鲥鱼、油茶饭、辣炒莲白、香菇酿肉。”
“你当你三嫂是得月楼的厨子?”崇睿冷冷的睨了崇义一眼,对他蹬鼻子上脸的行为表示不齿。
“得月楼的厨子哪里比得上三嫂手艺,您告诉三嫂,我争取猎只大水貂,给我小侄儿做披风!”
言落,崇义一溜烟跑远。
崇睿唇角勾起淡淡的笑,那笑容里,满满的宠溺。
他与崇义的互动,全被崇景看在眼里,他不动声色的看着,眼神中,像盘踞着两条毒蛇。
西山大营。
崇义死拉活揣将郭全福拉出大帐,并咧着嘴笑得一脸满足,“来来来,郭大哥,你看看,我这马好不好!”
郭德福白眼呲他,“老子现在只想看女人,你给老子拉披马来,有个屁用!”
从崇睿进宫之后,好久没有人找他喝酒斗嘴,他浑身跟长了毛似的。
“那你去找女人吧!”崇义抱着他宝马的脖子,觉得马比女人好多了。
郭全福呲牙大笑,“罢了,老子这等粗人,即便去逛窑子,那些女子也是怕的,老子还是跟你去赛马,小世子出生时刚好是冬天,我们去猎些好皮毛,给小世子做个披肩。”
两人商量着,便往马厩走去。
两人只顾评论对方的马。没看见他们身后不远处,鬼鬼祟祟的露出一片黑色的衣角。
西山密林之中,是平素崇睿与郭全福还有崇义最喜欢狩猎的地方,崇义与郭全福定好目的地之后,两人便出发了。
崇义的马确实是万里挑一的良驹,没多久便将郭全福甩了老远,气得郭全福跟在他身后直骂娘。
崇义跑的欢,压根就听不见郭全福的怒骂,他跑到密林之中的湖边,悄悄的藏身在湖岸上,等着水貂出现。
在他对面的密林中,一只铁箭从茂密的树叶间悄然露出来,瞄准的方向,刚好是崇义的脑袋。
崇义咬着一只狗尾巴草,悠闲的躺在石板上,不时往湖里看了看,心里却在为他那匹汗血宝马得意。
他完全不知,在他等待猎物的时候,他同时也变成了别人的猎物。
正午时分,最是热得发闷的时候,也是水貂最活跃的时候,崇义眼看着一只黑貂从水下露出头来。
他脑子里不禁出现这样一幅画面,若是三嫂生了个女儿,我给她弄个黑沉沉的小披肩,不知三哥的脸黑还是我小侄女的披风黑。
再等等吧!
想着,崇义便将头缩了回去!
那边早已瞄准了崇义,正想放箭,可崇义忽然将头缩了回去。
那人不得不将箭收回去,继续盯着对面的崇义。
湖里的水貂扑腾得正欢,崇义等来等去,总算是等到了一只通体雪白的水貂,他总算满意的点头,“嗯,这白色的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用着都甚好!”
崇义小心的翻爬过来,轻声的拿出弓箭,瞄准了白色小水貂的头部,“嗖”的一声,那只白色小水貂便被崇义一箭爆头,死在对岸。
崇义得意的缩回去,等着第二只。
对面的人见崇义箭法精准,有些犹豫,便又一次错过了杀崇义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