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斐然并不畏惧花棠棣的指责。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哪怕花棠棣编造得再离谱,她也没做过。
她是想和王倩处好关系,但那是因为她不想让王倩再误会于她,远远上升不到花棠棣口中的那么大尺度。
说真的,花棠棣的思想真有够开放。
“烁妃娘娘恶意揣测妾身,妾身实在不敢当。王贵人是圣上的女人,妾身也是圣上的女人,若妾身对王贵人有非分之想,那岂不是违背人伦纲纪?”
苏斐然面向秦奉安,眼中闪烁着正道的光,口中义正严词道,
“妾身洁身自好,后苑上下有目共睹,陛下也应对妾身放心才是!当妾身赶到时,王贵人已经沉入澄心湖深水处的水下。澄心湖湖水又深又浑,水下还生长着不少碍人的水草,妾身冒险去救王贵人,绝非出自色心。文贵人偷窥到所谓苟且之事,不过是妾身将王贵人救上岸后,发现她已呛水失去意识和呼吸,生怕太医来迟导致王贵人丧命,才先行救急,做了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
玉销赶忙眼含热泪补充道:“主子上岸后已经筋疲力竭,所以吩咐奴婢用主子家乡那边的技巧按压王贵人胸口,王贵人这才得以排出体内的湖水。只是,就算主子精细地讲解,奴婢也领悟不到人工呼吸的要领,幸亏主子缓过些力气来,亲自上阵抢救王贵人,这才让她脱离危险,熬到太医赶至。如若说主子做这一切,连性命都差点搭上,就是为了对王贵人行不轨之事,或是期许得到谁人的感谢,那未免太过偏颇了!”
说完,玉销眼眶中一直“滴溜溜”打转的眼泪非常合时宜地落下,看得众人心里一酸,逐渐接受了她的说法。
琉容华明明是危急时刻不顾自身安危施以援手的英雄,怎该受到千夫所指!
或许是烁妃见到琉容华得宠,才有心责难!
王倩一直旁观双方辩驳,此时她看着苏斐然正直的脸上隐隐有些委屈,内心的天平不由得开始动摇。
难道,琉容华真的没对我做出不轨之举?她居然是真心实意想救我?
她们先前分明有过节,她为何不惜搭上性命也要这样做?
莫非,自己真的错怪她了?
花棠棣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危险的意味:“琉容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在诽谤本宫?”
“不敢、不敢。”苏斐然赔笑道,只是她的笑容落入花棠棣眼中十分欠揍,“既然烁妃娘娘害怕回答妾身的问题,那妾身便问跟随娘娘许久的心叶姑娘好了。想必心叶姑娘侍奉娘娘多年,定能与娘娘心意相通,回答也应如出一辙。”
心叶心头一惊,连忙看向花棠棣。只见花棠棣紧皱眉头,半晌后深吸一口气,吩咐道:“她问什么,你答便是。”
“这”心叶有些犹豫。
“别担心,心叶姑娘,我不会为难你。”苏斐然说,“只是,我一向都很好奇衙役的工作,想请心叶姑娘为我解惑罢了。”
衙役?
这我上哪知道去?
心叶愈发搞不懂苏斐然要问她什么了。
看着心叶十分不安的神情,苏斐然笑着问:“倘若你是衙役,要如何确定一起连环失窃案件中作案人的身份?”
“啊?”
不禁心叶十分意外,院内所有人都很意外。苏斐然这个问题太不着边际,没人摸得清她想要心叶作出怎样的回答。
见到心叶许许都未作答,苏斐然叹了口气:“这也不是什么难以回答的问题吧!心叶姑娘,你思考这么久,可是有什么心事啊?”
“奴婢愚笨,不知琉容华此问意欲何为。”心叶咬了咬牙作答,“但若奴婢当了衙役,想要确认作案人身份,自然要蹲伏在常人家中,将罪犯捉拿归案。届时便知作案人作何模样,至于他姓甚名谁,一审便知。”
“哦?”苏斐然一挑眉,紧接着戏谑道,“为何你不去查证证人口供,或是在现场辨认作案人,非要等到捉拿归案后,再去辨别他的身份呢?看来,心叶姑娘的确没有自谦,确实是不够聪慧啊!”
心叶气得额角青筋毕露,怒道:“犯人难道是傻子吗?他有备而来,岂会不伪装自己?!若是他向来都光明正大、不遮不掩地偷东西,早就被衙役捉拿入牢,哪里还会发生连环失窃案呢?”
心叶刚说完,便面露愕然,瞬间意识到自己失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