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未眠高估了她的好母亲。
皇后金婷君别说司马太傅了,就是她亲女儿身边有没有过老师,她还要反问一句‘有那么一个人吗’这样的话。
好在罗未眠当时只是状似无意提起了一句,听闻她令人震惊的回答后,罗未眠便赶忙转移了话题。
她母后是没脸说给齐充听的,她还害怕齐充讨厌她呢。
若是齐充不接纳罗未眠也就算了,问题是现在齐充爱屋及乌。
“宜容昨日出宫了?”
明知的事,齐介洋还要无话找话同罗未眠问道。
罗未眠乖乖应声,转而迷惑齐介洋,“可惜没有皇兄一起,无趣的很。”
这话齐介洋听着舒坦,只是……
“宜容为何如此执着于‘皇兄’?是‘哥哥’叫着不顺口吗?”
若可以,他其实更想听到她呢喃他名。
罗未眠不曾想,他竟执迷至此,“咱们不是寻常百姓家,且不说父皇母后知道了会生气,这也不合规矩。”
实际上她深知齐介洋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手腕,不过是做垂死挣扎罢了。
“那若是父皇母后不气呢?”
罗未眠故作惊讶,“啊?”
齐介洋轻声细语,“父皇与母后都不说什么,那什么是规矩?”在罗未眠兔子般迷茫不解的目光中,齐介洋得意道:“咱们便是规矩!我看谁敢说。”
还没登上那个位置,狐狸尾巴已经露了出来。
罗未眠眨巴着眼没想好该给他什么回应,只见齐介洋凑近了她诱哄道:“宜容,往后私下,都叫我哥哥可好?”
这有何难?
罗未眠当即便露出了笑脸,“好的呀,哥哥~”
那尾音的荡漾,真真勾人肠。
是他自己送上门的,罗未眠便不客气了。
齐介洋还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喜悦中,只听比仓庚叫声还悦耳的声音道:“对了哥哥,昨日妹妹去闺友家中玩耍,她日子过的极清贫,总给钱,她要不收的,我该如何是好?”
主动同他讲这些,这是依赖他呀~
果然,齐介洋不假思索便给了她回答,“这还不简单?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罗未眠只是个十五岁,被人养成了睁眼瞎的笼中鸟,她怎么能懂这些呢?
“都是鱼,分着给便不同了吗?”
分寸拿捏得当,她本就该是个好哄的。
齐介洋瞧着她眼巴巴的模样,私心里想将她揉到骨血里,“此渔非彼鱼,这事我来办,宜容不必管了。”
那怎么行?
她往后能否时常出宫,就看这一遭了,“要管的。”抬手拽住齐介洋,罗未眠仰头急道:“哥哥你不知道,我这友人她可别扭了,还好面子,若是你去,她更不接受了。”
盯着她主动扯着他衣袖的小手,齐介洋忽听到身旁人胆怯道:“是我叫哥哥为难了吗?那,那哥哥便当我没说过好了。”
话音里的低落情绪,任谁都能听得出。
齐介洋哪里是为难?
他是太惊喜了而已!
“听你的便是,哥哥交给你还不行?”
灿若桃花的笑脸慢出一瞬,罗未眠都嫌迟,赶忙冲着齐介洋道:“哥哥最好了!”
这样的话齐介洋无论如何都是听不够的,整个人都飘飘然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