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不知,罗未眠却清楚良姜。
细想下来,罗未眠前世也没有做过什么。无非是软硬兼施给她一些帮助罢了,都是她举手之劳,良姜却那般待她。听了如夕的话,罗未眠更加百感交集。
前世羡国之行,她被蒙蔽了双眼。一个齐介洋,搞得她不敢再轻信他人。
可眼前人,她身边的人又何错之有?她凭什么叫人心寒?
良姜是用性命换了她生路的人呐!
她有什么理由不信良姜?
只是……
罗未眠脸上虽是笑着的,可那嘴角轻微的弧度里裹着苦涩,她都没敢直视良姜。
“这事危险,你还是不知晓的好,只管安心打理钱庄即可。”
良姜面色未改,迟疑片刻才道:“听公主安排。”
她这是不高兴了呀!
罗未眠忙道:“我真不是故意瞒着你,真的会引火上身!”
良姜是个嘴严的,但是不能保证良守约是!
届时他若不可靠,说与旁人听,良姜怕是凶多吉少。
良姜没有直接给罗未眠答复,若说‘引火上身’之事,公主做得,她便也能做得。但公主又不想她牵扯进去,那她便不给公主惹麻烦。
回头她问良守约。
“是,公主何时想告知,我便何时再听。”
心里盘算的清楚,可出口的话,还是多少带了脾气的。
罗未眠没辙的很,到底没有说,“对了,往后我每半月给大家拨一次月银。”
如夕上前,将带过来分好的钱袋子放到了桌上。
其中一份要比旁的多,那是良姜的。
瞧着良姜过于素净的衣着打扮,罗未眠语重心长道:“往后你可别总想着给我省着花,实在我给的不够,你管着钱庄,还不能给自己贴补点?”
这话别说良姜,迟钝的如朝听了都大为震惊。
罗未眠直言道:“跟了我的,哪里有亏待的道理?”
良姜一家三口的条件在那里摆着,罗未眠或许有想不到的方面,她用钱地方多也是能够理解的。
良姜摇头,“公主莫要说笑了,这些已经足够。”
上回那些所谓的赔偿银钱,已经是够她用两年的了。
罗未眠怒其不争,“够什么够?你难道还要你父母跟着你过从前那般日子?”
时日久了,太尉府里那些小人会改变态度的。
就等着吧!
这话暂且不提,罗未眠只道:“好歹也是给公主办事的,你给我硬气些。”
瞧着她听进去了,罗未眠才放缓了语调道:“平日里给自己添置点东西,别舍不得。”
良姜点头,罗未眠又道:“我这可不是施恩或赏赐,是你靠自己本事得来的,你只管理直气壮用便是。”
再听下去,良姜该当场抹泪了,“晓得了。”
她那颇为无奈的语气,惹得罗未眠莫名难为情起来。如朝如夕看向良姜,三人视线碰撞后,皆笑了起来。
暗卫只知近来公主常往钱庄跑,偶尔也能见上出力的良守约一面,躺在树上闲适翘着二郎腿。
这日子一晃,俩月便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