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婆子,才吃了良府几口饭,便这般替他们说话了?”
“你是要逼疯小姐吗?”
同是陪嫁过来的人,钱氏的贴身婢女从头到尾都毫不犹豫向着主人。
尤其这话,还是当年得知良府嫡子另有长子时,林媪说过的。
旁人就算了,他们可是娘家人!
这才最伤小姐的心呀!
本就是良诺许了他们家小姐一生一世一双人,违背了誓言,何必要用那样的话去扎小姐的心?
痛痛快快恨那背信弃义之人,也好过小姐不放过自己,折磨了这么多年。
钱氏直愣愣盯着面前木兰,像是听见了他们说话,又好像没有,云里雾里的叫人迷糊。
她是为何要给儿子往屋里塞人来着?
哦,记起了。
一来不想她儿子受情爱之苦,二来,不愿他将来因为子嗣问题为难呀。
倘若他将来遇上有缘人,而那女子又碰巧跟她一样是个不易受孕的,早早要个孩子,不就无人拿捏他了吗?
执念一人太苦了,她不愿儿子走了她的老路。
索性在他尚未开窍之前,她给他安排上。
——
“阿兄,你知军中要事,快同我讲讲此中曲折!”
良诺的长子良固城在国都军中任职,良守约与他关系极好,自身不得混迹于军中,良守约便时常跑过来找他。
他崇拜的温彦兄要上战场迎外敌,他大概是比赏识靳温彦的老太尉还要挂心。
今日他打算给温彦兄去一封信,除去写些有趣公主,当然是要寻问一番他那边情形的。
良固城眼下有事要忙,还没来得及撵他,“凝安,往后莫要随意过来,近日为兄怕是不得空。”
仗着太尉嫡孙的身份,良守约的来去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
什么时候不是他耍够了才走?
“阿兄被派了事做吗?那我随阿兄同行可好?”
他所在的少府全是老头子,一点血脉偾张的事情都遇不上。
骨子里他也是好动擅斗的呀!
良固城不似往日那般妥协,黑沉着脸,“凝安,此次不是玩笑,你近日切记谨慎小心些。”
如此,良守约更加心潮澎湃了呀!
不待他多问,良固城瞧出了他高涨的兴致,忙叫人把良守约送了回去。
动了真格的,良守约识趣没敢再闹。
只是叫他直接回太尉府,那是办不到的。于是乎,趁着人手充足,良守约跑了几个地方。
罗未眠带着良姜在招凤楼吃了东西,便领着她直奔了布庄。
原先良姜是拒绝罗未眠替她置办衣物的,可罗未眠说的清楚,她出门在外走动,多数人都是只敬罗衫不敬人的,良姜便也没再坚持。
太尉府这么些年来吃食上都不大管他们一家,穿用上就更别指望了。
为良姜新添了些发簪、步摇、手镯子,罗未眠才心满意足地回宫。
今日之行,罗未眠丝毫都不怕齐介洋得知。
“公主,奴婢怎么寻思着,良大人是有意将动静闹的那样大?”
路上,如朝如夕二人陪坐马车里,如夕不敢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