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你这是做什么?我与你家主子相交多年,情同姐妹,我们不过一时拌嘴,并未对嬷嬷怎样,难不成成芳生我的气连累了嬷嬷?”
胡嬷嬷垂泪摇头,道,
“夫人,您要三思啊!贤妃娘娘与您相交多年,焉能不知道您的性子和才华?可是夫人呐,冀家那两个丫头冥顽不灵,是属于吃了秤砣铁了心的,你可不要招惹她们,会给娘娘招祸的!”
王氏愤愤地道,
“我是冀忞的舅母,而且冀鋆那丫头的父母也不在京城,我就是她身边唯一的长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冀鋆敢不从?哼!一顶“孝”的大帽子,就能够压死她!我看她拿什么嚣张!”
王氏一心想的是把冀鋆嫁出去,彻底断了李宓的念想!
胡嬷嬷摇头道,
“夫人,纵然您能够压着冀家那丫头进了焦府,可是那丫头就是个妖女,如果她在府里兴风作浪,害了公子,害了二老爷,那您又如何补救?”
王氏一愣,随即咬牙切齿的道,
“她敢!”
胡嬷嬷叹口气道,
“老身虽然不知道她有何妖术,可是老身知道南宫小姐,包括沮渠上书家的小姐,还有夫人您都没有在这丫头手上捞着什么好!而且,淮安侯府的苏瑾姨娘,让那个丫头害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老身着实担心!娘娘也不敢涉险!”
胡嬷嬷的话让王氏的头脑清醒许多,假如,冀鋆把焦贤妃的叔叔弄得半死不活,她和焦贤妃如何相处?
胡嬷嬷道,
“夫人,那个丫头父母亲人都不在跟前,唯一顾及的就是冀小小姐,可是冀小小姐终究是礼国公府的外孙女,淮安侯府不会错待她,最多是受些冷遇,但是性命无虞。可以说她是现在一无所有,无所顾忌。冀大小姐如果一旦豁出去鱼死网破,夫人,咱们岂不得不偿失?”
胡嬷嬷的话让王氏陷入了深思,虽然她不知道这个二叔究竟帮焦贤妃做了些什么,但她知道这个二叔对焦贤妃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尽管她要去逼迫冀鋆是为了焦贤妃,但如果真的是伤及了她的二叔,乃至触及了焦贤妃的利益和底线,焦贤妃虽然不会把她怎么样,也谈不上反目成仇,但是对她失望乃至疏远她是一定的。
王氏不想失去焦贤妃这个至交。
再有,王氏从焦贤妃那里拿来的“药”让礼国公和李刕父子二人身染重病,不能再领兵打仗。
这个事情决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可是,如果冀鋆到了焦府,搅的那里天翻地覆,说不定许多事情就有可能暴露出来,因此王氏不能不有所顾忌。
见王氏有所犹豫和退缩,胡嬷嬷趁热打铁道,
“夫人,这个是老奴的一点心思,贤妃娘娘训斥了老奴,也实在是无法启齿。但是老奴也没有办法,如果您将来要是怪罪的话,就怪罪老奴吧。”
王氏神色缓和一些,语气也软了许多,道,
“嬷嬷有话尽管直言!”
王氏抬手示意胡嬷嬷站起来回话,胡嬷嬷忙起身,却趔趄一下,鲁嬷嬷忙将胡嬷嬷扶了起来。
胡嬷嬷接着道,
“夫人,其实您与娘娘心知肚明,您家大公子与冀家那个丫头他们两情相悦,但是不是已经暗通款曲,老奴不知道。但是老奴听说,如果一个女子要是全副身心都用到这个男子身上的时候,别说是二爷这样的人,即便是比大公子身份再高贵的世子皇子,她也不会放在眼里。否则也不会不去参选皇子妃!”
鲁嬷嬷也帮腔道,
“夫人,胡嬷嬷说的对,不止是在冀家大小姐的心里,就是京中许多贵女心中,咱们大公子都是世上最好的人。胜过世上其他所有的男子!谁让咱们大公子确实是出类拔萃,个中翘楚呢!
王氏听胡嬷嬷鲁嬷嬷这样夸赞李宓也是与有荣焉。
但是又想到冀鋆竟敢肖想自己的儿子,又很是羞恼,她重重“哼”了一声,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