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乐公主抬头恨恨看向他,“大人似乎很得意?”
他置之不理,如此小人行径,不屑与之答话。
嘉乐公主低头轻笑转而诡异大笑,“大人且看苏大人去哪里了?”
清雅容颜神色突变,韩韫玉心觉不安,浑身如被冰谁浸过,而后他猛然抬腿往后宫跑去。
“韩大人,快拜见陛下。”
“韩大人,陛下在此,你要去哪里?”
他一概不闻,后面有人小声嘀咕:“韩大人这是怎么了?”
………
京郊外,一辆简陋的马车向着京城相反的方向飞驰而去。那马车外面灰扑扑的看起来十分普通,便是迎面遇上也不会有人在意分毫。
到得一段凹凸土泥路,马车速度不减,颠簸得格外厉害。车厢里传来一声“嘤咛”,赶车的车夫回头,“条件艰苦,苏大人且忍着点。”
而在马车离城半个时辰后,京都四面城门忽然关闭,禁军全军出动,一时间城内鹤唳风声,草木皆兵。
苏希锦从昏睡中醒来时,外面已经全黑,耳边传来车轱辘频繁转动声。
身下的木板硌得人脊背疼痛,她皱眉,只觉得头重脚轻,难以动弹。
“苏大人可是醒了?”黑暗中一道女声在她身边响起。
蓦然出声,吓了她好大一跳,好在很快有人点起了烛火。车厢颠簸,那烛火也晃动得厉害。
还是那个女声恭敬问道:“苏大人可要用膳?”
苏希锦不答反问:“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她眯起眼睛打量着车内,里面十分简陋,除了她身下的木塌外,就剩一张木桌,桌上摆着一套白瓷茶具。
方才说话的女子将油灯放好,抬起手臂施施然倒茶。
“带苏大人去一个从未去过的地方,”外面有人回。
苏希锦皱眉,这声音她仿佛听过,但不知道在哪里听过。
马车缓缓停下,那人下到地上,掀开车帘冲苏希锦伸出一只手,“大人且先下来。”
“是你?”苏希锦盯着他看了半晌,终于想了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人正是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海盗头子。
“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海盗头子笃定。眼底的鱼尾纹交叉向上翘起,根根分明。
苏希锦恍然,“我成亲的时候,给我送信的也是你?”
“大人好记性,”他夸赞,“没想到本官与大人不过一面之缘,也能让大人记得这般久。”
本官?莫非是哪个国家的臣子?
“非是我记性好,”苏希锦敛了神,冷嘲热讽,“实在是大人眼角的皱纹太显眼。”
别人的鱼尾纹都是平行向上,独他交叉而行,格外奇特。
海盗并不计较她嘴里的嘲讽,对她仍然很是恭敬,“现在天色已晚,离换乘还有段时间,大人不下来也罢。拾娘,你下去为大人做膳。”
“是,古大人,”矮凳上的女子听话离去。
身子酸软得厉害,估计被人下了药,苏希锦索性靠在车壁上,定定看向他,“嘉乐是你们的人?”
她是在救陛下的途中被人掳走的。当时兵分两路,她与花狸引开朝夕殿值守,华痴与淑妃娘娘进内救陛下。只不过在经过一处假山时,她被人掳走。
“哼,”听闻嘉乐之名,古大人不屑冷笑,“艳娘那蠢货,为了个男人,坏了圣女的计划。”
按照他们原先的计划,直接控制周武煦,扰乱朝纲,暗杀臣子,最终拿下陈国。可艳娘那个傻的,为了韩韫玉竟想将陈皇交出去。
圣女?这又是什么东西?
就苏希锦了解,吐蕃、西夏和辽国境内,都没有一个叫“圣女”的职位。可这人又自称大人,应当是某个国家或者组织的重要人物。
“原来她真名叫艳娘,”她不在意地撇了撇嘴,“瞧着也不算艳丽,说是纯真还差不多。”
又问:“你到底是哪个国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