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宫中众人忙着册封仪式,后宫中空,他们趁虚而入,救陛下于危难。
夜里苏希锦安顿好许公公,将今日朝堂发生之事告知韩韫玉。其实不用她说,他在朝中的耳目也一清二楚。
“我总觉得嘉乐公主后面有人,否则凭她一己之力,做不到如此周全。”她眨了眨眼睛,感到深刻担忧,“你在养心庵发现了什么吗?”
韩韫玉骤然冷冽,手不自觉抚摸着她的额发,“公主恐怕早已遇难。”
“你……你的意思是?”她睁大眼睛,难以置信。
“如你所想,”韩韫玉颔首,依旧平静的面容下,藏着幽深的冷。
第二日,见到苏希锦平安到达殿中,众臣明显松了一口气。
这些日子,许多官员因冲撞嘉乐公主而去世,民间都传说嘉乐公主为神仙下凡历劫,顶撞不得。那架势传得有鼻子有眼睛,就是他们也犯了嘀咕。
倒不是说她神,而是怀疑嘉乐公主会妖法,迷了陛下,又迫害朝臣。
今日的嘉乐公主似乎消停了些,而百官明知陛下不主事,也只是象征性上了折子。折子上无外乎向陛下问好,又寒暄两句。
真有重大事宜,则由庞大人为首的朝廷要臣,在政事堂处理商议。
同时逃离出京的魏王回来了,被韩韫玉架在福宁殿听政。其心不甘情不愿,面色比周武煦驾崩还难堪。
“如今陛下病重,殿下休要想着逃离皇宫,”韩韫玉肃然,“空智大师有言,殿下须尽快行册封礼,明年时气与殿下气运不利。”
“啊!”魏王捂着额头,痛苦哀嚎,“你这不是要了本王的命?”
“为了江山社稷,黎明百姓,”韩韫玉冷笑,“王爷还是接受册封的好。若有其他想法,等陛下醒来再作打算。”
“可本王想好生活着……”他小声嘀咕。
宫里这般危险,以自己的头脑,说不得哪日就被人害了去。他苟且偷生二十载,可不是为了做这劳什子太子的。
韩韫玉闻声回头,“殿下方才说什么?”
魏王立刻闭嘴,“本王说……可本王什么也不会,坐在那里没得叫人笑话。”
“殿下只管坐着,一切有朝中诸臣相帮。”
交代完魏王,韩韫玉拂手而去,却在福宁殿遇到了嘉乐公主。
“韩大人,好巧。”嘉乐巧笑嫣然,双眼明亮,似乎特意等在那里。
“微臣参见嘉乐公主。”
“大人近日可好?嘉乐听说大人将太子殿下接了回来。”
“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染疾,按照规矩自然该太子监国。”他轻描淡写,精致的瑞凤眼里毫无情绪。
嘉乐看出了神,许久才道,“韩大人想见陛下否?”
“既然陛下不便露面,臣身为臣子,自然不该耽误陛下诊治。”
“也不是不方便……只不过嘉乐有个条件。”
韩韫玉顿住,迟疑问:“什么条件?”
她却不正面回答,只抬起一张小脸,楚楚可怜道:“嘉乐今岁年满十五,平民家的女子在嘉乐这个年纪,也该嫁为人妇了。”
“待陛下醒来,自会为公主婚配。”韩韫玉声音骤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