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希锦笑着点头,落落大方,毫不怯场,引得小辈们个个心生崇拜。
“这位是三婶。”
便是昨日那位韩韫玉说生饺子,笑声最大的那位。
“三婶。”
“哎,”费氏笑吟吟为她戴上一只通透手镯,“别人都是侄儿成器,到我这里两个都是人中龙凤,日后三婶出去可有得显摆了。”
苏希锦笑而不语。
又见过家中小辈,宗亲不表,韩家嫡系这边,大房没有留下子嗣,二房只有韩韫玉一人,三房倒是多子多女。
嫡长子韩温玉年二十,正在说亲;嫡次子韩引玉,年十六,阳光直率,让苏希锦看了好几眼。嫡长女韩颜玉,年十四,昨日已经见过。此刻正抓着她的手,一派亲昵。
“你俩什么时候关系这般好了?”费氏纳闷。
韩颜玉摇着苏希锦的手,“昨日已经见过面了,还一同用过膳呢。”
“怪道你昨日捂着肚皮不肯再吃,合着你大嫂这边的饭菜比让人那里香些。”费氏笑话,她这女儿性子活泼好动,好奇心重,跟谁都能聊上两句,小时操了不少心。
其他人笑吟吟附和,都忽视了新妇独自用膳的不当之举。
接着又认识了韩家三房庶子韩书玉,年十七;庶长女韩佩玉,年十五以及最小的女儿韩如玉,年十三。三人俱为妾室秦氏所生。
苏希锦心头好奇,就她观察,韩家无纳妾的习惯。全屋只有韩庚遥一人有庶子庶女。
到底是人家的私事,初来乍到,她没有过多询问。
见完所有人,韩国栋起身带她去祠堂。众人神色微妙,韩韫玉紧紧握着她的手,冲她低头浅笑。
苏希锦若有所感,果然祠堂打开,韩国栋让她进去上香,并在族谱上加上她的名字,与韩韫玉齐名。
祠堂里排列着许多黑色灵牌,烟火萦绕,苏希锦大大方方,不卑不亢,与韩韫玉共同入内。
费氏等女性见此,忍不住垂下头,未出阁的女孩没有大人能忍,个个神色艳羡。
从来祠堂在她们眼里就是庄严神圣,不能可侵犯,不可踏入之地。而作为女性的苏希锦,却可以得到韩国栋允许,如男儿一般,昂首挺胸进内参拜。
自然大方的姿态,仿佛天生如此一般。
大嫂真好,韩颜玉越发羡慕起来,也是,谁让人家聪明有才干呢。连陛下都认可的人,韩家能不认可?
她要是有大嫂一半聪明就好了。
很快苏希锦与韩韫玉走了出来,看守祠堂的下人正要前去锁门,却被韩国栋挥手制止。
“你们这些小辈也都进去吧,”他说,“算是提前认个门,日后犯错受罚,不至于找不到位置。”
男子没得说,女子个个兴奋又强忍。无论庶子庶女,皆兴高采烈。
费氏抿嘴,嫡系乃至庶子进去她无话可说,可庶女为何也可以?
“老三家的,”韩国栋喊道,“你也带各位嫂嫂婶子进去认个人吧。”
费氏愕然,受宠若惊,“是是是,儿媳这就去。”
太阳当空照,苏希锦与韩韫玉十指交握,漫步在韩家花园里。这里她曾经来过许多次,与韩国栋垂钓,与韩韫玉下棋,还被考察过琴技。
“终于知道长辈说的,为何不嫁远了。”她突然感叹。
韩韫玉眉眼和煦,“为何?”
“熟悉。”
熟悉大环境,熟悉小厮女婢,进出如无人之地,不用过多磨合。
他笑了笑,停下问道:“身子还酸不酸?”
苏希锦瘪嘴,“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