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活么?”苏希锦凑了过去。
瞧着是位文弱书生,二十一二的样子,长相倒满秀气。头部和身体有刀伤,应当不是自愿落水。
“伤口不严重,只沾了水说不得会发热,能不能救回来看运气。”华痴道。
苏希锦让人将男子抬回去治疗,四月的南方并不冷,但也耐不住一直泡在水里。
“哥哥回去照顾嫂子吧,若他有反应,我让人叫你。”
男子命好,在这医疗条件如此简陋的地方,烧了三天三夜,硬是挺了过来。
他来向苏希锦致谢,得知他们也是去岭南,便一起抵达。
……
熙攘市集,妓舍酒馆。街边木楼大厅有一蓝巾老者,拍案说书,唾沫横飞,精彩连连,行人驻足观看。
道路两旁的女子皆奇装异服,色彩大胆而张扬。
突然两名灰布男子经过,左侧的中年男人捞起路旁的年轻女孩,仰面大笑。
女孩的娘拉着女子手臂,不停求救哭喊。
酒馆之人回头看了一眼,神色漠然,又转过头听那老人说书。
“当街强抢民女,你们何不劝阻?”
茶楼角落传来一清脆的声音,众人不满看去,待看清她的面庞时,无一不露出惊艳。
“这位姑娘,”有人劝她,“快快回去,你家大人没让你不要出来吗?”
女子不解,“为何?”
“你长得这般美貌,不怕被人抢了去?”
“抢?”女子愣了一下,精致的桃花眼微眯,指着街上的几人,“像那样?”
众人点头,劝她赶紧回去,不要出来抛头露面。
女子不避,反而问:“这样的事常发生吗?”
四周之人皆默认,她蹙眉,“城里的知州不管吗?”
这女子看着不谙世事,话也忒多了些。
茶楼的说书老者放下手中书籍,嘲笑道:“你说的可是那位明日再来?”
“何为明日再来?”
老者眼睛微眯,“姑娘不是本地人吧?”
女子笑着点头,“跟父兄前来做点生意。”
“那你们可来错了,岭南偏远,荒僻落后。到我们这里做来生意的,十有八九都是亏。”
女子不答,反是催促:“您还未曾说何为明日再来呢。”
“明日再来?”这下不用老者说,周围人便主动帮她解惑:“呵,就是那位知州啊。不理百姓,不办政事。百姓上去敲锣申冤,他就说每日再来,有时甚至直接关府。任职惠州快三年了,从未出堂为百姓做一件事。”
这也太荒唐了!女子也就是苏希锦眉心狠狠一跳。
“诸位别慌,”她将手掌向下一压,“不是说陛下新派了一位通判吗?按说过两天也该到了,说不得能改变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