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颜本来细细的在听北堂靖的分析,一阵风吹来,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忙拿帕子捂住了不想让北堂靖发现。可惜为时已晚,北堂靖一听见她咳嗽立马就停下来,皱着眉头看她:
“怎么回事?”他还待要说些什么陌颜不好好照顾自己,要责备她的话,但见陌颜巴掌大的小脸可怜兮兮的望着他,不想让他说什么,还拿手轻轻扯着他的袖子撒娇…
“定是这几日在屋里待着太闷了,闷出问题来了。”
北堂靖看着她这副模样也没有办法,只得住了嘴,拿手指点了陌颜的脑袋,无奈道:“你呀…”
不好好吃药,又在养伤期间私自跑出来,还要跟着去天牢,北堂靖心里无奈:“知道那些话你不爱听我也就不说了,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你一旦有个什么我心里就难受得紧。”
陌颜知道是自己任性了,这时候一定要来软的,所以笑着应道:“知道啦。”
北堂靖揉揉她的头,也不多说什么:“这儿外面风大,回殿里面吧,今天的药也该抹了。”
等到了殿中,北堂靖挥手让所有伺候的人下去,自己拿了顾桐之配好的药膏,给陌颜换药。
见北堂靖过来,陌颜倒有点不好意思:“你把东西放着。我自己够得着,自己抹了。”
北堂靖见陌颜绯红的脸,调笑道:“你后背是张了眼睛不曾,怎么能看清楚?颜妃这是在害羞什么?你有哪儿是我没见过的?”
陌颜把脸埋在手臂里不理会他,北堂靖知她面皮薄也不再多说什么,不然一时说多了就要生气了,生气起来就不好哄了。
北堂靖缓缓退下陌颜的衣裳,看见那狰狞的刀疤,顿时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有了,他沉下脸拿药膏细细的抹了,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抓住幕后凶手,陌颜的伤一定要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而这日晚上宫中与往日的宁静不同,灯火通明,丝竹靡靡之音不绝,热闹非凡,原来是为了欢迎南疆首领的到了,举办了宫宴,一派歌舞升平,骄奢淫逸的样子。
瑶华宫内。
“为何不让我去,我的伤已无大碍,去了也是坐着并不会出什么事的。”陌颜正赌气的坐在软塌的一旁,而另一边的北堂靖却道:
“你才出了事,眼下连伤都没养好,不许去!”又觉得自己说话重了,软声道:“那宴席上的歌舞来来回回就那么几首,都看腻了,吃食吗也吃腻了,真没什么可去的,好好听我的话,在瑶华宫里呆着,我很快就过来陪你了,好不好?”
陌颜哪里是想去看什么歌舞,吃什么东西的,她只不过想好好观察那个南疆首领伊穆罢了,又不能明说,北堂靖肯定不许她去。
但陌颜知道北堂靖的软肋是什么,他最见不得自己撒娇了,如此,陌颜眼珠子一转,也不说话,靠近北堂靖把头搁在他肩膀上,对和北堂靖软言细语道:“臣妾不过是不想与皇上分开了,皇上去哪儿臣妾便去哪,臣妾保证不离皇上半步,可好?”
北堂靖甚少见陌颜如此小女儿作态,身上酥了半边,哪里还有不应之理,便是此刻陌颜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得想方设法给她摘下来,遂咧开了嘴角道:“去也行,只不能离我远了,时刻要呆在我身边。”
陌颜凑过去亲在北堂靖脸上,笑道:“谨遵皇上圣旨!”
……
宫宴上,陌颜与北堂靖坐在上首,伊穆坐在左侧下方,右边都是些一二品的官员随坐。等上了什么菜,必先由一位大人起来说明此菜的来由典故,再让伊穆尝了,彰显楚国悠悠大国,地大物博,物产丰富之美。伊穆岂有不明白的,气黑了脸,却不能说些什么,还得笑着脸应了,夸一句:“好极!”
陌颜坐在上面看得一清二楚,低低的笑出了声,北堂靖还以为她是看那歌姬的舞跳得不错,凑过去小声道;“你若喜欢这舞,明儿让她们在瑶华宫只跳给你一个看。”
陌颜知道他误会了,也不解释,顺嘴应了。
北堂靖看着醉意朦胧的伊穆,说道:
“说起来,朕倒不知南疆现在是个什么光景?那儿的百姓生活得如何?”
伊穆放下酒杯道:“南疆同楚国也没什么不同,百姓们都以种地种粮食为生罢了,世道艰难,都混口饭吃罢了。”
北堂靖知道伊穆没说实话,真当他不知道么?南疆人素来逐草而居,以养马养牛为生,缺乏粮食,所以冬季初春青黄不接时,经常抢夺楚国边界的村庄,惹得民不聊生,他伊穆还有脸说什么混口饭吃,真是恬不知耻!
大庭广众之下,北堂靖也不会撕破了脸,朝伊穆举起酒杯:“既然如此,请!”
而陌颜则注意到,伊穆身旁的那个不惹人注意的亲信已经中途离开好久了,于是对北堂靖说道:
“今日外面待够了,我想回去歇息了。”
“也好,我派人送你吧。”北堂靖也没有多想。
“不用了皇上,这路途不远不用大费周章,臣妾有婢女陪着就够了。”见陌颜坚持,北堂靖也没再多说便同意了。
退下后,陌颜离席往那亲信离开的方向走去,预备探个究竟。
陌颜走在这条道上越走越偏僻,初时还能看见几个宫女太监经过朝她行礼,等拐过一个亭子,倏地什么声音都渐渐消失了,私下里安静得可怕,陌颜心下警惕正要转头往回走,突然身后一道黑影出现,拿帕子捂住她的口鼻,陌颜挣扎两下被迷晕过去,不省人事。
彼时陌颜要离席时给北堂靖说的是自己身上不适,北堂靖以为她要回瑶华宫休息,也就未曾阻拦,放她走了。等宫宴结束后,北堂靖带着一身酒气来到瑶华宫却不见陌颜人影,问随伺的青果,
“你主子人呢?不是说身子不适吗?”
青果惊慌,跪下来磕头道:“娘娘在席间说等会她会和您一起回来,早早就让我回了瑶华宫,奴婢也就没多想,娘娘她到现在都不曾回来过!”
“怎么回事,颜妃去哪儿了?”北堂靖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