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靖亦是看到了陌颜,只是他未曾出声唤他,脸上也看不出其他情绪。
毕竟乃一国之君,岂能轻易叫人看穿了心思?
虽为君不久,却要深谙其道,或许,这也是身为国君最无奈的地方吧。
这边北堂靖是端坐在那里,顾桐之却是忙个不停。
皇上叫他来是看看笙妃身子是否安好,他当然不能闲着。
只见顾桐之把了脉,又让陌颜重新切了一遍,这才对着北堂靖道:“回禀皇上,娘娘的胎一向安稳,只需照从前的法子调养便好。”
其实让陌颜切脉,也只是为了消除阮明雪的疑心,让她以为太医院其实对她是颇有关照的,再者说,陌颜突然出现随同过来,总要有个由头的。
寻个由头,也是为了她的安危着想,不让她成为后宫的眼中钉。要是被人误以为是皇上的心头爱,到时候就算自己想挽回,也挽回不了了。
如今让她再诊一次脉,也算是因着太医是男儿身,这才唤个女子作为助手,权做细心诊断之意。
果然,只见阮明雪让陌颜诊完之后,特地道了声谢:“顾太医果然是深思远虑,还让这丫头复诊,本宫甚是感激。”
顾桐之连忙拜了拜:“谢娘娘夸赞,这本是臣分内之事,不敢不敢。”
北堂靖点点头:“桐之的医术,朕信得过,本是来请个平安脉,既然皇子没事,朕也便安心了。”
皇子的安危毕竟是重中之重,关系着一国血脉的延续,自然不敢大意。
只见顾桐之再拱手作了一揖:“陛下抬爱,臣惶恐。”
北堂靖直接挥了挥手:“不必如此,原是朕该谢你跑这一趟。”
这话顾桐之可不敢随意答,自己面前的可是当朝皇帝,九五之尊,别说皇帝麻烦自己,就算是砍了自己脑袋,他也得受着。
只听他道:“微臣惶恐,此乃臣分内之事,食君之禄为君分忧。陛下操劳国事,臣必钻研医术,好好调理龙体,确保皇子平安无事,好让陛下无后顾之忧。”
北堂靖点了点头,其实自己也不愿时常往笙妃宫里来,但毕竟她身怀龙嗣,自己若不来,终归说不过去,他看了一眼顾桐之,道:“爱卿此言,朕心甚慰,既如此,笙妃的胎朕可就交给你保了,切记不可出任何差池,否则朕唯你是问。”
顾桐之赶紧跪下来:“臣定不负皇上信任之恩,日后定当尽心尽力为笙妃娘娘安胎。”
他点点头:“平身吧。”
他见自己已把笙妃的胎交由顾桐之负责,便转过身去,对着阮明雪道:“爱妃,既然你身子无碍,那朕便先行离开了。”
这下子阮明雪哪里肯依,好不容易用孩子哄得皇上过来,没过多久便要离开,她自然不允:“皇上,臣妾的小厨房里做了些银耳羹,料想着皇上因国事操劳,也该去去乏,特地备下了。”
他却是挥挥手:“不用了,御膳房才给朕端了一碗燕窝粥,腻的很。”
只见他的眼神里露出一丝不耐烦,原本想着可以离开了,不成想还要被这妇人阻拦,自然没好气。
“皇上,小厨房里的东西自然比御膳房里头的精致。”阮明雪仍是不依不饶,想要劝住皇上,最好不过今晚留在自己宫里过夜。
却见北堂靖瞥了一眼她:“朕说了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