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面,唐国忠又轻轻叹了一口气。
“现在好了,婉婉没了,你让我怎么办?让唐家怎么办?”
唐棣抿了抿嘴,声音也跟着低了几分,“我有一个计划,只是不知道舅舅同不同意……”
……
“哐当——”
碗再一次掉落在桌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花娘抬眸看了陶绾一眼,“你今天是怎么了?吃个饭连碗都抓不好?”
陶绾将筷子放到碗上,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我右眼皮跳的厉害,难受的很。”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花娘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陶绾听得一愣,随即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这话就是诓人用的,医学上哪有这么个解释?”
花娘耷拉了一下嘴角,又埋头往嘴里扒拉了几口饭菜,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听说最近陶安镇来了一个算命特别准的神棍,回头你要不要去看看?”
陶绾随意地摆了摆手,“不用不用,眼皮跳,是因为眼皮出现抽筋症状,一般是因为压力比较大或者情志变化比较大才会出现的,回头我找个热鸡蛋敷一敷就好了。”
花娘想说什么,但还是将头埋到了碗里,默不作声地扒着饭。
陶绾见她这般,伸手给她夹了一大筷子的红烧兔肉,“我看啊,你还是将六子寻回来算了,六子不在家,你都快成哑巴了。”
从狗蛋家回来至今已经过去两三天了,六子全无消息,陶绾每次向花娘问起,花娘也只说是城东破庙那群孩子让六子多陪他们几天,再追问,花娘便不说话了,故而陶绾一直认为花娘是和六子因为什么事吵起来,六子才出去避风头了。
听到这话,花娘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随即若无其事地将碗放下。
“我吃得有些撑了,出去溜达溜达,你吃完以后将碗放灶台上就好了,我回来再洗。”
“欸……”陶绾还想说什么,花娘已经急急忙忙地出了门,好似生怕身后有什么豺狼虎豹一般。
陶绾闷闷地往嘴里塞了一口肉,口齿不清地嘟囔道:“这两家伙还真是不省心啊……”
另一边,花娘站在门外,听着陶绾那句自言自语,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
她快步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尔后蹲下身,嚎啕大哭起来。
凭什么?凭什么六子遭到了这样的待遇,间接害死六子的人却可以红光满面,和自己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进食?凭什么六子要凄凉地待在下面,陶绾身为凶手却能笑得这么开心?凭什么?!
“呜……”
呜咽声从指缝里流出,还没来得及传出去,就被人打断。
“施主这是怎么了?不知道我可否帮你?”
花娘一惊,下意识抬头,就见一个和尚站在自己面前,和尚的脸上叠满了皱纹,看起来有些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