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拾起一片瓦,扔在吴孝廉身上。
吴孝廉的朋友们听到声响,纷纷出门来。
老妇人跃上屋顶,不见了踪影。
朋友们问吴孝廉,刚才那老妇人是谁。
吴孝廉摇头不语。
第三天晚上,吴孝廉刚要上床睡觉,却发现老妇人已经钻在被窝里。
“昨晚是我不对,声音太大。今晚我悄悄来的。”老妇人揭开被子,向他招手。
吴孝廉快步走到桌前,将桌上的书、茶盅、砚台、镇纸胡乱向她扔去。
老妇人一边哭骂他无情,一边慌忙逃走。
吴孝廉害怕她再来,决定搬离这里,另寻住处。
他找来一辆马车,装上了所有行李。
马夫扬鞭,马车启程。
马车从那四合院前面经过时,吴孝廉又看到了之前那位少女。
她正从大门口走出来,妩媚窈窕,嫣然含笑。
吴孝廉问长年在这里运来送去的马夫:“您认得她吗?”
马夫回答道:“她呀,是原来这里的主人的外甥女。平时不大出来,偶尔到街上去买些花粉。”
“她一个人住这里?”
“是啊。人人都说这里有狐妖,偏偏她一个人住得平平安安。长得好看,无依无靠,却没人敢有非分之想。你说奇怪不奇怪?”
2,
长山有个擅长篆刻的人叫聂松岩。
有一次,聂松岩来到京师拜访篆刻的师傅,借住在一个姓余的朋友家里。
有人告诉他,这个余某有一个狐狸朋友。每次余某摆了家宴,邀请各位朋友聚会的时候,也会邀请他的狐友与大家坐在一起。
据说这位狐友吃饭笑谈跟常人一样,只是别人只能听到狐友的声音,看不到狐友的模样。
有的人好奇,非得要这位狐友现出身来与大家见个面。
狐友不肯。
宴席上有人说:“我们相对而坐,却看不到你,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哪算哪门子的朋友?”
狐友回答说:“朋友相交,交的是心,不是以貌相交。再说了,人心叵测,人的心啊,险于高山大川,在这高山大川之中,遍布机关陷阱。各位虽然是朋友,长什么样子都清清楚楚,以为这就是亲密的关系,可是人心隔肚皮,坐在对面却不知道对面人的心里想些什么。我跟大家推心置腹,你们却认为不知道我的相貌,所以与我生疏。这不是很矛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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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以后,余某的朋友不再强求狐友展示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