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圣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伙持剑的修士将青楼围了个水泄不通,不允人进出。
青楼内人心惶惶。
世子乱中生智,喜道“二楼有窗,不如我们趁乱赶紧跳窗跑,现在出城还来得及。”
萧柳眉头紧锁,不赞同“维护俗世和平是每一名修士义不容辞的职责,如今平洲城动荡,怎可抛下弱小妇孺独自逃亡。”
世子满心郁闷,转头焦急寻求连星茗的支持。连星茗一身正气,大义凛然道“不帮扶弱者怎配修仙还不如回家卖鸡蛋。”
世子大感震惊“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你还说咱们躲远点”
萧柳挥手制止“世子,你若想逃便独自逃吧,不要在这里攀扯污蔑表哥。”
世子“”有没有搞错,明明刚刚连星茗比他还想跑路。
连星茗确实很想跑路,但窥见楼外那些剑修的门派服饰后,他瞬间就歇了心思。
还跳窗呢
你就算原地起飞都跑不掉。
来者是冼剑宗。
这可是老仇家,当年应道圣号召追捕连星茗的修士千千万,冼剑宗弟子占一半。
不消片刻,楼外就传来了此起彼伏的问安声,由远及近。这时候周遭的琴修也反应了过来,纷纷苦着脸闪躲到戏台两侧,恨不得钻进戏台底下。世子见状茫然小声问“这又是来了哪尊大佛,他们为什么都一脸倒霉相”
连星茗叹气“淫词艳曲,厚颜无耻。”
世子炸毛“你干嘛突然骂我”
连星茗又叹气“你信不信我这八个字,至少能押中四个字。”
世子“什”
“砰”一声巨响,楼门被人从外劈开,冼剑宗弟子鱼贯而入。为首的男人收剑入鞘,鼻尖微动嗅了嗅空气里的糜烂香粉味,嫌恶呵斥道“淫词艳曲,真是厚颜无耻”
世子“”
连星茗偷笑一声,掩唇小声“看吧,我八个字全都押中了。”
世子“”
楼中响起一片瓮声瓮气的“见过剑尊前辈。”男人身姿挺拔,一身玄衣金甲勾勒出宽肩窄腰,剑眉冷眼意气风发,再搭配那高高束起的乌黑高马尾,活像是个俗世话本中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只不过这位“将军”看起来有些暴躁,踏着木屑走进后,并未施舍一分眼神给问好的琴修们。
他拧眉切齿问“人跑了”
冼剑宗弟子恭敬“道圣半刻钟前已经离开此地,还不知这时有没有出城。”
“跑得倒挺快。”裴子烨视线从一众琴修身上的红衣扫过,翻了个白眼“全部拿下。”
“什么”“等等”琴修们顿时乱作一团“不知我等何时开罪了剑尊前辈”
唰唰唰数道冷冽的剑光出鞘,连星茗随众人一齐被压着俯跪在地,心里头并不觉得意外其实吧,他和道圣只能算小打小闹,本质上没什么血海深仇。但是和裴子烨不一样,那才叫真正的一笔烂账,至死都难以算清恩怨对错。
早在三千年前,裴子烨便因他而迁怒于所有琴修,恨言“琴修没一个好东西。”
诸多琴修知晓个中恩怨,却还是苦着脸自辩“剑尊明鉴啊晚辈从未弹奏过淫词艳曲。”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进青楼”
裴子烨懒得理会这些人,径直去戏台上查看受害的花魁娘子。出面的是一位冼剑宗的弟子,无语说“叫什么叫,我们冼剑宗又不是扫黄大队,谁管你有没有弹奏过淫词艳曲。拿下你们不过是看不惯你们迎合道圣,不服气”
“”琴修们心虚埋头,有人弱弱道“可道圣根本没听我们弹琴啊,将那萧柳叫上去后,我等都只是傻站着干等。”
“什么”那弟子惊讶拔高了调“有人被单独叫了上去”
这可就新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