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来得不巧
傅寄秋视线半点儿不偏移,抬手向连星茗施下一道隔音结界,开口时却还是低声,像是唯恐惊扰了后者,“何事”
“我、我我”结结巴巴几秒钟,千面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敢抬头看,也下意识将声音放轻,“属下来是想要告知尊上,寒荷仙尊已经从忍冬城离开,她留下一句话给您。”
“什么话”
“她说斯人已逝,望您日后能够看开。”千面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原原本本将其传达“她还说裕和仙尊希望您能够迷途知返。”
这一次傅寄秋沉默了很长时间,面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微微挑起了眉头。
过半晌毫无情绪地笑了一声。
迷途知返。
好一个迷途知返。
室内安静,仿佛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千面更不敢抬头看他,脑中不禁回想起方才进屋时看见的那一幕,他之前觉得尊上只是玩玩而已,可尊上的动作、眼神却又十分专一,又透着从未有过的克制与温柔。
像在小心翼翼护着遗失多年的珍宝。
魔修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欲念的,千面自己都控制不住,可他方才看得很清晰,因此也更觉心惊尊上在控制,在压抑着自己的欲望。
一个魔修,在压抑着自己的欲望
若是烧杀抢掠之类的欲望,那千面还能够勉勉强强能理解,毕竟现在世道不一样了。
可谁会压抑自己对一个人的欲望呢
想到这里,千面大着胆子悄悄抬头,看了那小琴修一眼,眼神里满是惊异与好奇。
心道这人是什么来头啊。
还不等他再细细打量,头顶轻飘飘落下一道视线,千面面色一紧低头讪笑道“属下告退。”
天亮时分。
连星茗悠然转醒,惊愕发现自己昨天晚上居然倒头就睡了明明白天爬山颇有些劳累,可这次夜间他却没有做噩梦,而是睡得香甜。
神清气爽。
腰后搂着一只手臂,紧紧将他锢在怀中,连星茗只是轻轻一动,那只手臂就移开了。他连忙从傅寄秋身上下来,又歉疚连声道歉。
傅寄秋动了动手臂,起腰时腰腹处的绷带渗出了隐约的红血。
连星茗见之大惊,心虚地拿出新的绷带,道“你怎么不叫醒我啊,你伤口都出血了。”
傅寄秋道“我也睡着了。”
连星茗犹疑看他一眼,傅寄秋却神态自若低头解开绷带,自己缠了圈新的绷带。过程中,连星茗飞速朝他腰腹间瞄了一眼,转开视线说“你这伤好像快要好全了。”
傅寄秋动作一顿,抬头看他一眼,弯唇道“你昨夜不是又坐裂了么。”
连星茗“师兄”
傅寄秋低头闷闷一笑,摇头说“过几日我便会离开。”
“我并非是催你走,我的意思只是你这伤快要好全了。”连星茗含糊不清扔下一句,转身往屋外走。还没两分钟他就从屋外斜着探出脑袋,眉眼弯弯笑道“我今日要与萧柳一起下山,去变卖财物。师兄,你有什么想要吃的吗我可以去买来带给你。”他看了眼傅寄秋的伤处,说“算赔罪。”
多年前在佛狸,连星茗说类似的话时,傅寄秋的回答是“我已辟谷”。
这次他则是说“都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