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寄秋转过身,道“并无。”
一大清早,郡守府的下人们便被呵令不得出门。郡守昨日躲躲藏藏不敢出现,今日却不得不出面,拿帕子掩着口鼻谄媚点头哈腰。
“诸位仙人这是要干什么”
“你眼睛看不见涂泥巴画阵法啊。”剑修抱着一沙袋干泥,焦急呵斥“让开让开。”
修士们在府邸涂涂画画,将一处上好庭院弄得不能入眼,郡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又不敢阻拦,转眼看见一人时眼前一亮。
“诶,小仙人”他上前堆起满脸的笑,“真巧,咱们又见面了。”
连星茗刚要进去就被拦了个正着,他换回一身青衣,行走间衣袂飘飘,丰神俊秀。他身边的傅寄秋黑袍加身,虽唇边含笑却笑意不达眼底,只有在对上连星茗时,这笑意才真实起来。
两人都面上带笑,温文尔雅,看起要来比其他修士好相处多了。
郡守看人下菜碟,才敢直接伸手阻拦。
连星茗道“我正要去了解除障流程,现在实在不便寒暄,日后有机会再”话还没说完,郡守便迈着晃荡的步子靠近,一只手虚搀着他的手臂,另一只手往前方做了个“请”的手势。
郡守嘿嘿笑“不妨事不妨事,咱们边走边说,绝对不会耽误您的事儿”
连星茗看了眼身侧的傅寄秋,两人对视一眼后,同时迈起脚步。
郡守为难打听“小仙人,障妖真不是下官的发妻吗有没有可能障妖上了两个人的身,您们要不要再去抓抓下官的发妻”
那日在大堂里指认嫌疑犯的环节,郡守污蔑郡守夫人的执念为“怨憎会”,必定被障妖上身,还让她跪拜小妾阿笙的尸首。如此看来这两人已经撕破脸皮了,连星茗可不想掺合别人的家事,他假笑着说“哈哈,我也不太清楚耶。”
郡守“那您知不知道被障妖上身的那个男人是谁啊下官今天凌晨时去看了眼,不认识,您可知晓此男子和阿笙是什么关系”
“这个也不太清楚”连星茗边哈哈笑,边不着痕迹地往傅寄秋身侧藏。
傅寄秋仿佛并未察觉到他的小动作,只是在行走时,有意无意挡住了郡守的视线。
郡守即便再好奇,也苦于中间还隔了个笑面煞神,不敢再继续逼问连星茗了。不过他也是个脸皮厚的,愣是一路赔笑跟入了庭院。
琴修们或站或坐,在走廊里调养生息。郡守见状上前再次询问,琴修们只当没听见,世子见他态度恭敬,便觉自己受到了尊敬,扬唇昂头出声答“他俩以前是旧相好”
话一出,众人色变喝止“别说”
此时再出声阻拦已是不及,郡守当即大惊失色。刚巧这时候萧柳带着阿筝从后方走廊,郡守大步走到阿筝面前,勃然大怒揪起阿筝的衣领,臭骂道“老子是见你们一家四口人可怜,才拿两个庭院跟你家换人,还保你们以后的荣华富贵。你爹娘倒好,拿个破鞋来给我戴绿帽子”
他高高扬起手臂,凶神恶煞就要扇下,世子都被他这变脸的速度给吓懵了。
“啊”阿筝惊叫一声,还未被打到,他身旁的萧柳便迅速出手拦下那一巴掌,眉头微皱态度有礼道“阿笙已逝,郡守还请得饶人处且饶人。”
郡守点头哈腰收手,“仙人说的是”
经此一事,众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连星茗拍了拍呆若木鸡的世子道“傻了”
世子结结巴巴“他、他怎么”
连星茗道“踩低捧高人之常情。”
“你看起来好像很懂的样子”
“一般一般,也就比你多懂亿点点,谁让我比你多吃了不少盐。”
世子不服气,冷哼道“你得意什么,昨天不知道是谁说出摇光仙尊怕门锁这等名言名句。我大半夜的睡床上了都能笑出声。”
说起昨夜,他们只聊到了“摇光仙尊的执念是爱别离”,就被裴子烨的一个眼神骇到作鸟兽散了。许多人浮想联翩了一晚上,在脑子里谱写了各式各样的话本,早已经等不及想与人分享
趁着裴剑尊还在检查除障事宜,萧柳捂住阿筝的耳朵,兴致勃勃道“书里说的果然都是真的摇光仙尊定对裴剑尊爱在心口难开。”
连星茗“”
他几乎瞬间就扭过了头,观察师兄的反应。说来奇怪,萧柳在他面前胡言乱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之前他还不觉得难堪,只是略无奈。这次师兄也在场,他顿时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不对劲,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晚节不保
傅寄秋同样偏眸,牵唇冲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