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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腐蚀（第1页）

沉默着，贝鲁姆就这么沉默着看着弗鲁曼的背影，自从那一次之后他仿佛完全恢复了正常，行军的路途上他就这么有说有笑的与其他掠夺者讲着一些屎尿屁或是生殖器之类的下流笑话，尽管他的皮肤还是像那天一样那么的白皙可弹，甚至容貌都要英俊了不少。

但贝鲁姆总是感到与哥哥之间又有了那么一层隔阂，仿佛又回到了母亲死后的第一天，他依旧是那么冷漠无情，将自己这个软弱的弟弟视作累赘一样的他。

尽管夜晚还在同一个屋檐之下生活，但每每深夜之中贝鲁姆还是可以听到弗鲁曼吐露着模糊不清的话语，污秽、淫悦的内容却表露地高尚又文雅，仅是从梦话上就可以听出侵扰他思绪的不只是单纯的肉欲之上的享乐，而是一种更加复杂与高深的愉悦，那种深耕于人性之恶的乐趣。

但又是醒来后询问梦的内容是，对方又是一问三不知，不仅仅是这样，弗鲁曼竟也开始试图让自己也像他一样，起初只是单纯试探性的询问自己关于男欢女爱这种事情上的问题，到了后来更是不加掩饰的蹦出一些违背伦理的话。

甚至在某一天，他曾这样问过自己：“贝鲁姆，身为魔法师感受到魔法在体内流动时，你会不会被哪个淫荡的妓魔法师吸干？被吸走的时候你有没有哪个部位有快感？还是说全身……”

不等对方说完，贝鲁姆就已经严厉喝止对方这几乎是侮辱一样的问题了，他甚至想过利用自己学会哪种的阴影魔法狠狠的清洗一边他布满欲望的大脑，眼前这个人任由他怎么百般解释自己都坚信一定是受到了色孽的影响。

但是升魔之道作为每一位诺斯卡人梦寐以求的事情，虽然大多数的战士如果可以选的话更愿意接受恐虐或者奸奇的赐福，这个还稚气未脱的少年已经拥有了色孽印记就已经强过了大多数人。

不少当晚亲眼见识过弗鲁曼身上出现色孽印记的诺斯卡人对此大加宣扬，到了第二天他就一跃成为了这一小批掠夺者之中的名人，每人都忍不住与其攀谈上几句以便可以沾一沾黑暗亲王的光。

贝鲁姆却对此不屑一顾，他并不对哪一个特定的混沌神明有独特的钟爱之道，他自己也坚信这些恶魔们对他这种生来的弱鸡并不感兴趣，尽管奇大人曾毫不掩饰地夸赞过自己在阴影系上的天赋造诣，他还是并不相信哪一位混沌亲王将目光注视在自己身上。

而乌弗瑞克却非常在意弗鲁曼的一举一动，从那天晚上的闹剧开始他就一直秉持着沉默的态度，尽管已经有无数的人向他汇报过关于色孽印记的事情，他还是按耐住了自己的内心。

实际上他要比任何人都要感到高兴，他早已在苦恼于军队中仅有奸奇的术士这单一的战力问题，色孽印记的出现则很好的证明了这将是一个全新的开始，为了以防军队中只有弗鲁曼这一个个例问题，他压抑住了自己，并期待着一支色孽大军出现在军队之中。

当部队真正踏入属于萨利氏族的巨魔山脉时，迎面扑来的气息却与上一秒截然不同，麝香的气味夹杂着肉体的芳香，当乌弗瑞克历经多年重新回归故土之时，眼前的场景却与他年轻时的样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色孽腐蚀已经彻底蔓延开来，从地表散发出的独特费洛蒙开始无形中控制着每一个走在上面的人，而野兽人们受到的影响更是剧烈，不少牛头人与人马兽面目红涨，喘息加粗，胯下宛如狼牙棒一般的圆柱体立体的挺在那里。

它们不约而同地迅速进入发情期，伴随着高涨的性欲与躁动不安的内心，兽狂迅速指数级上升，劣角兽与奴隶的消耗也随之提升，根深蒂固的色孽腐蚀彻底将这群本就智商不高的野兽人变为欲望机器。

在踏入这片肮秽、松软的肉地上时，许多劣角兽与普通诺斯卡人就发觉到了身上的异样，它们的身上开始长出额外的肢体，有像蟹钳一样漆黑的利钳，或是干枯包裹着画皮一样的胳膊。

他们的毛发开始脱落，从眼睛到太阳穴再到后脑勺随机排列组合得长出带有少量分叉的恶魔角，像枯枝与泥粪的结合体，甚至有些劣角兽在变异之后角要比某些大角兽角还要大，这让还处于正常的大角兽群们愤懑不已。

放眼望去就连落在地面之上的积雪也都化作粉红色的肉泥，树干枯萎又仿佛再次焕发了生机，血肉和触手肆意生长其上，更有些粗壮的触手直接从地面中冒出，并会抓取走在它身边的任何活物，粘腻的吸盘紧紧将猎物包裹其上，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直到被完全拖入深渊之中。

而在腐蚀之中的变异可并非是诺斯卡人所期待的什么升魔之道，绝大多数人身体开始膨胀，几乎一大半的器官都开始散发出令人如痴如醉的麝香气味，可散发者本人竟已经被血肉完全包裹，触手缠绕在粗壮不一的手臂上，完全丧失的语言能力与之力让它们开始不再听从指挥而是漫无目的的游走并随意攻击着。

那就是色孽混沌卵，完全邪恶的产物，丑陋的外表令即使尊崇混沌的诺斯卡人都十分唾弃，倘若一生追求的升魔之道最终落得这个下场，他们宁愿当场拔刀自刎。

好在无论是诺斯卡人们还是野兽人，对于出生就在临近两极混沌传送门充斥混沌能量的地区长大的人，它们的dna中早已习惯了对于这些摧毁心智的变异有了抗性，虽然由南方佬或弱者变异而成的劣角兽与奴隶们并没有这种抗性，但是谁会在乎他们的感受呢？

大量变异的怪物并没有阻碍大军的脚步，它们大多逃入了色孽的血肉森林中，成为一个无心无智只为纵欲的混沌生物永远的生活下去。

乌弗瑞克吹响发号施令的号角，已经距离萨利宿营地的部队忽然九十度掉头，急转直下一头扎向了南部利刃湾的方向，贝鲁姆在那古老的地图上认得，只要到达那个地方再次向东进发，克拉克之塔就近在眼前。

在他怀中的那块魔石闪闪发光，当他发现萨利宿营地的方向并非最终目的地时便立刻做出转移的判断，尽管他非常好奇萨利氏族此刻已经是什么模样，可永远无法停下来的挑战步伐还是让他克服了自己的好奇心，眼下那只古老的远古冰霜巨龙才是终极目标，与之相比其他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行军仿佛已经感受到了那来自基斯里夫冻土的香甜气息，乌弗瑞克甚至想着在杀死巨龙后一头扎进基斯里夫的领地再次掠夺一番，尽管那里依旧是严寒十足，但他们的河水还可以流动，鲜活的生命可以勉强活跃在这片冻土之上，乃至还有少量的庄稼生长，甚至基斯里夫王国中还有着数不尽的财宝。

眼看距离目标路程已经不到一周，方才还颓堕的士兵们又再次鼓舞起士气，飘荡的战旗之下，战鼓轰鸣的鼓点卡在行进的步伐上，色孽腐蚀被抛之脑后，一场大战即将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