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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血域（第1页）

深夜之中打扫战场总是那么的令人厌烦，眼前堆积成山的尸体堆散发着腐烂的恶臭，堆积成云的腐蝇不知疲倦的围绕在其上，完美的食物以及温床让正是这些食腐昆虫所热衷的。

乌弗瑞克与奸奇术士们虔诚的默诵着咒语，神鸦从蓝色虚影中降临，一缕缕卑劣肮脏的灵魂从尸山之上逐渐抽离出来，自从敬奉黑暗诸神以来，诺斯卡人早已见识过千百倍于此的暴行，他们对此置之一笑，没有表露出惊恐也没有过多的兴奋，而最高兴的莫过于混沌战獒与冰原狼们，它们大啖着野兽人的肉体，好以足够的活力应对接下来的战争。

即使在场的主力部队已经算是庞大，但还依旧不是整个出征的全部，大批量移动缓慢、笨拙的攻城器械、炮手以及护驾部队还在赶来的路上，他们才是此次远征攻城战的主力军。

伊格正仔细地向乌弗瑞克讲述着这次的遭遇情况，并将敌方所拥有的兵力分布一五一十全盘托出，后者摸着暗红色的络腮胡，露出稍微惊讶的表情，并若有所思的看着神鸦们啄食散落一地的碎尸断肢。

原本就被镇压且掌控的区域此刻森林中的野兽人的数量忽然指数级上涨，并且在伊格的描述中，野兽人不仅仅拥有成批的奸角兽群，还不知从哪里驯服了一只独眼巨人供它们趋势，这种古老天空巨人的后代经过混沌的侵蚀本就数量稀少，想要驯服为己所用更是难上加难。

即使野兽人们还是不能在正面实力上与自己抗衡，但是考虑到近期变异化为野兽人的如此之多，他怀疑那名软弱不堪，并长有红色巨角的兽王并非它们真正的领袖，或许在这野蛮狂躁的兽群之中，还拥有一名实力远超同类的野兽人，它不仅仅可以征服此地的古老生物们，还受到了黑暗诸神的亲睐。

乌弗瑞克还从未听说过近些年来在诺斯卡半岛之上出现哪知有名的野兽人，这些野蛮低智的生物甚至连武器都不会打造，比起北方诺斯卡人来说，它们更加热衷于摧毁南方文明，原本在此地的野兽人多半是被邪月所腐蚀变异的诺斯卡人。

正当思索到此时，在山丘之上踉跄奔下的一名掠夺者，似乎正有什么事情要报告给众人，察觉到异样的几人重新爬上那座并不算险要但满是碎石以及鲜血的山丘。

穿过一列列枯萎树苗，爬至顶峰如同拨云见日，眼前的一幕让他们大跌眼镜，荒芜之地覆盖在整个山顶之上并从南方一路延伸而来，遥远而望不到尽头，原本极度耐寒的树木们纷纷枯萎凋零，就连积雪都稀薄了很多。

而在不远处还发现了野兽人的营寨，尚温的营火，被撕成碎片的皮甲，扔的满地都是的酒坛碎片，凄厉厉的人骨上面还残留有些许筋膜以及肌肉组织，在一旁的晾肉架上还挂有成堆撕成条的人肉，无不证明他们在紧急情况下才遗弃了此地，衣物组织之上还能依稀辨认出生活在末日堡的盖尔林氏族图案。

这土地的破败不同于诺斯卡人的统合腐蚀，倘若混沌统合腐蚀只是将黑暗之力的能量以物质化的形态表现在裂变的大地以及喷涌而出的岩浆之上，而关于信奉黑暗诸神的各种信徒都可以感到自在并强而有力，混沌力量滋养着每一名混沌子民。

那么这片荒芜之地就是一片死寂，不由分说的死亡，哪怕是一丈一寸的土壤，翱翔于天际的群鸟，哪怕是涓涓细流的溪水，深耕大地之内的草木，都完全失去了生机，一股无形的黑暗力量笼罩在这片大地，扼住每一位妄图定居于此人的咽喉，让他等不到明日的黎明就暴毙与这片死地之上。

游历过世界各处的乌弗瑞克明白，这里是一片血域，野兽人的血域，死去的每一个悲悯灵魂，摧毁的每一个文明造物，都被野兽人们收集为震怖，它们以此作为力量源泉，黑暗邪恶之主会赐予它们更多的祝福，邪月终将血域笼罩之内的所有活物化作它们的一员。

凡人但凡踏足这片土地的第一步，就将被血域之中的力量腐蚀肉体，当他的头上长出角来，眼睛不规则的从面部睁开，皮肤开始融化，毛发与烈蹄肆意生长，甚至还会从不知何处突变出一只胳膊或者尾巴，到那个时候，无论多么虔诚的教徒，都将心智堕落于兽性之下，野蛮本能驱使着他凭借气味寻找“同类”们。

眼前的血域侵蚀已经非常严重，现在仍旧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末日堡蔓延着，乌弗瑞克大致推断，从望不到头的南方蔓延而来，只怕是整个冰牙山脉都化为了野兽人的血域，一座散发着无穷能量的万魔岩竖立在利爪海北部海岸的某片森林之中。

倘若对眼前的血域不管不顾，当自己打到克拉克之塔那一天，只怕是整个纳戈法里山脉要不保，乌弗瑞克当即调转势头，以此为据点，向南出发，彻底要查明野兽人深入诺斯卡的目的。

在林中小径上，每个三五百步便矗立有野兽人的图腾，被上面的图案被各类生物的鲜血涂画上，有的甚至因为潮湿的环境还未彻底干涸，并流淌直下，头骨、旗帜、石块以及各种可以象征他们残虐暴行的物品均被挂在其上。

已经发黑毫无水分的干土上堆满了随处可见的未消化干净的野兽粪便、尿液，一阵又一阵从丛林深处传来难以形容的恶臭，虽不及纳垢慈父的瘟疫花园，但是仅凭气味上来说，已经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不少意志力较为薄弱的人胃中早已翻江倒海，伏在树旁呕吐不止，就连许多战马和冰原狼也止步不前，任凭它们的肉体已经被主人鞭笞的皮开肉绽，但是关于野兽与野兽间的本能相冲，致使不少部队因为染病并身体虚弱而返回末日堡附近修正。

在行进的路上，无数瘦弱鬼祟的身影在枯林的阴影下跳动，并不时地拉起简易树枝制作的弓箭向下方大军射出几只沾染粪便的歹毒箭矢，作为回应，士兵们用标枪还以颜色，更有脾气暴躁者脱离队伍去追逐这些不速之客，鬼魅的身影又隐匿在夜幕之下，只留下回荡在树木间隙中的嘲笑声。

就这么行进了数天的时间，部队终于按照计划抵达了一处平整开阔的山肩，就像是诺斯卡半岛老地图上标注的一样，这里距离猩红收割祭坛已经非常之近，甚至可以在这悬崖峭壁之上望到那破败城镇中燃起的营地亮光。

这为战士提供一处合适的露宿地点，养精蓄锐直到太阳再次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