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府的小偏院,一如既往无人问津,安伯侯走过来,居然一个人都没碰上。
谈政后面纳的这些妇人,安伯侯皆不过问,更不会关心她们出自哪家,倒是知道有一个疯了,却从未照过面。
他不确定心里的猜想,只是想来求证一下,其实不论三郎的母亲是不是当年的那位小姐,皆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更不能因此就证明,沈约默认独女嫁给三郎是存有隐情。
但事有万一,沈约的离开太过蹊跷,他心里总难安,觉得一切并不像表面那样单纯。
敲响林氏屋门的时候,安伯侯有一瞬后悔,因为他不确定林氏疯到了什么程度,脑子是否还清楚。
屋里没有声音,他试着问道:“打扰了,我是谈嵩,不知可否方便一见?”
他报出名字的时候,屋里猛地一阵响动,好像是打翻了什么的声音,继而就是一阵更为激烈的乒乓声,然后传出了林氏的嘶叫,那声音像是从深井里冒出来的,叫人毛骨悚然。
安伯侯下意识的后退几步,随即打消了要一探究竟的想法,疯到这种程度,很显然得不出什么结论来。
不过临走之前,他还是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我没有恶意,只问一句,夫人可是楚国人,是否认得齐县伯?”
“放我出去!你们没一个好东西,没一个好东西……”
林氏扒着门喊叫,指甲抠在木门上,发出牙酸的吱吱声,像是困在笼中的恶兽,随时都会撕开牢笼闯出来咬人。
安伯侯没再继续刺激她,摇摇头,失望的离开了。
许久以后,林氏力竭的滑落在地,尤见娇美的脸上露出痛楚又绝望的神情。
“这一天,终究是要来了。”
……
转眼就到了大婚这日,沈令菡一早起来梳妆打扮,换上了那身迈不开步的新衣裳。
出门前照照镜子,好看是特别好看了,但她发现两只小包子好像又大了,愁的不行,因为衣裳太紧,含胸弓腰都没用。
算了,反正阿让也看不见,她自欺欺人的出了门。
房门一开,猛见一个大活人怵在门口,吓的她往后了三步,“阿,阿阿让,你在这里做甚?”
谈让依在门边,正要敲门,手指还曲在半空,“你起了啊,我以为你睡过头了,特意来叫你。”
自从两人时不时“睡”在一起后,关系便也没有以前那样拘谨,谈让时常来给她梳头,偶尔会叫她起床,一直都挺自然,不知道她今日为何这么大反应。
“过来,你是不是又没穿好衣服?”谈让伸出手。
沈令菡之所以心虚,完全是因为身前两只包子,她自己对着镜子摆弄半天,总觉得谈让在外面都看见了似的。
“你小瞧我,我会穿了!”
“真的?我不信。”谈让笑她,“确定不要我帮你看看?今日要是穿错了,可是会丢人哦。”
他这么一说,沈令菡心里不确定起来,犹豫着靠近他,“那,那那你帮我看看。”
谈让拉着她的手拽向身前,很自然的把手放在她腰上,之所以自然,当然是摸多了,抱着睡了也不是一回两回。
“嗯,我发现你腰细了,有大姑娘的样子了。”
沈令菡一哆嗦,下意识躲了一下,然而没躲开腰上的猪手。
谈让摁住她的肩,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摆束腰,“再耽搁两天,这衣裳你就穿不下了,小麻雀就快成大|麻雀了。”
然后他捏了下她的脸颊,“还没洗脸呢,要我帮你梳头吗?”
“好,好啊。”她脱口而出,不知道为什么就答应了,本来梳头上妆都要找谈二的丫头解决,但是——她就是鬼使神差的同意了。
谈让笑起来,揉揉她的头发,有种想把她揉在怀里的冲动,不过忍住了,只一时没忍住捉弄她一下,俯下身子凑在她耳边,“小麻雀,肚兜穿了么。”
沈令菡脑袋一炸,脑袋瞬间涨成了一颗煮熟的猪头,耳朵嗡嗡响,四肢皆不受控制,并且好似产生了幻觉。
他在说啥,她听不懂……
惊慌失措的时候,脸颊好像触碰到了什么地方,冰冰凉的,很能缓解她浑身的燥热,于是不由自主的继续贴近,再然后,她觉得这触感有些熟悉,像是,像是……
终于反应过来的猪脑袋,咻一下滚烫,这下是从里到外的熟透了,猴屁股加煮熟的虾都不足以形容。
谈让捏着她的耳垂,低笑,依依不舍的抬起头,“小麻雀,你这脸能摊鸡蛋了。”
“你你你……”沈令菡一把推开他,这个坏东西刚才居然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