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墨怀樽那小子?斩立决!
好好好。
于是烛九离开沧孑怀抱时,就迎上了楚弋相当饶有趣味的视线。
她:“?”莫西莫西?
肿么了?
楚弋双手负背,孤冷玉立,眼尾瞥她一眼,敛眉轻笑。
唇边弧度少见的平和,没带着标志性的三分讥笑三分凉薄六分漫不经心。
星君对这个的表情的解释是:老东西,竟该死的迷人!
烛九:“???”我超?
不是,月上霜的脸你不屑一顾,刘铁柱的颜你如饮仙露?
不愧是小太子,品味超绝。
与此同时,烛九能带人到楚弋的位置,那基本也就到了尊贵VVVIp会员席位。
所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这边风景独好。
众风梧族人哪见过这世面,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稀罕样,根本不稀得藏。
有些人腻烦的风景,却是别人一辈子只配看一眼的独特。
不在意任何人的排斥目光,妖、人、以及相互关系都化为粉碎尘埃。
世俗羁绊与伪装彻底丢弃,高绝自由的风传过袖口襟膛。
下方的青山湖泊在眼眶中无尽绵延,远处的朝日万丈伸向天地无极。
胸中淤积好多好多年的怨气好像化成东流之水,一去不回。
再没人能在辽阔的风轻云淡中,被污浊裹挟囚禁,郁郁不得而终。
此等返璞归真的心胸坦荡,若有——
多半只存在将死之人身上。
风梧妖安静被这美景震慑了半天,最后也只平静舒阔地笑着赞:“真好看,真好看。”
烛九勾着沧孑肩膀,倚靠着小少年,笑眯眯接了句:“那就,欢迎下次光临。”
风梧妖们微怔失笑。
他们都知道的,哪还有下次呀,哪还有生路呀。
不过已经值啦,远远超出太多。
星君心中滋味复杂。
“大概已经没人知道,妖皇殿铸成那日原叫忘川台,本意不过是某人觉此景甚美,欲站在历史深处提灯,邀此后万万载世人,共赴此一遭释怀沉疴的浮生之梦。”
“可惜啊,已成权利优胜者的私有物。”
烛九抿笑未语。
也不尽然。
万事总在变化,千帆过尽后与始终如一的自己相会,其乐无穷。
烛九想喝茶,但看了眼楚弋和沧孑,忍住了。
但好像已经看见了很久很久以前的自己,站在壮丽夕阳下向她笑着举杯挑眉。
“烛九幽,停一停,敬自己。”